身子。他望着空海说:“晁衡大人死后,白铃便寄住在家母外家。”“原来如此。”“白铃几乎不谈晁衡大人,某次兴致高昂,很罕见地对着当时还年轻的家母,说了好一会晁衡大人的事。”“唔。”“据说白铃是在安史之乱时,与追随玄宗太上皇走避蜀地的晁衡大人相识的。
就在她提起这事时,似乎想起了什么,拿出晁衡大人从未示人的书信给家母看。”“那信还在吗?”逸势问。
“应该还在家母外家。我从那些书信当中,找到了这封倭文文言—一”“有机会的话,务必让我拜读。”逸势语带好奇地说,又征求同意般望向空海:“你也想看吧?空海…”“的确——”空海简短答道。
“白铃出示晁衡大人书信时,老夫人看过这封信吗?”“是的。白铃一封一封取出,并加以解释,最后才拿出这封信。
她说,她也不知道到底写些什么。”柳宗元说。
“不知道?”“信上是写了文字,但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完全不晓得——”“这样看来,白铃或许也不知道那信上的文字是倭文?”“这我就不清楚了。但也不是完全看不懂,多少应该还懂一些一”“老夫人如何判断呢?”“家母说,白铃虽看不懂,但也并非完全不懂…”“为什么?”“看这封信时,白铃说了一些话。”“什么话?”“家母说,她曾把信打开来看。果然就像你所见,是用倭文写的。当然她看不懂,不过,有些字倒是认得。”“哪些字?”“例如杨玉环、玄宗皇帝、长安等人名和专有名词。”“原来如此——”“家母对我说,她虽能理解信文写了哪些人的事,至于是有关这些人的什么事,她就不清楚了。”仿佛想起了当时的情境,柳宗元目光飘向远方,继续说道:“当时白铃还对家母说了一些话——”“先前你提过。”“家母说,白铃是这么说的——”柳宗元暂且停下话,望向空海和逸势,学起母亲说话神情说:“信中到底写些什么,我不清楚。不过,有件事我倒是非常清楚。我知道信中写的跟哪件事有关…”柳宗元继续说下去:“家母问白铃,是什么事?结果,白铃望向家母——”柳宗元将双手放在自己膝上,以女人声音道:“这里头写了晁衡大人此生惟一迷恋的某位女人的事…”“迷恋的女人?”“是的。”“可是,信里出现的女人,只有一位——”逸势小心翼翼地问道。
“杨玉环——”空海清楚地说出那名字。
“正是贵妃殿下。”柳宗元说。
“所以说,晁衡大人此生惟一迷恋的女人,就是杨贵妃——”逸势道。
“也可以这么说。”柳宗元讲完后,嘴唇紧闭。
“呼——”地一声,逸势吐出积在胸中的大气。
“我也是女人,所以理解这种事——白铃当时是这么说的。”柳宗元说。
“可是,我们所读到的这封信,字里行间却没透露这样的讯息——”“我先前不是提到还有一封信?”“什么意思?”“据说,那时白铃给家母看的,是两卷信。”“什么?”逸势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