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皮正白,眉分八彩,目如朗星,五官清秀,透着精明强干。
阴武看罢,道:
“这人是谁?”
“原来你也不认识。”
空明嘴里吃着东西,声音浓浊,道:
“太师父交给贫道时说过,这人如今已七十左右,可能不好认,不过他有个儿子,现在也有三十好几,应该有几分相似,姓史,太师父打探出躲在南京,就不知是那一家,阴施主,你认识么?”
摇摇头,阴武道:
“你太师父有没有说为什么找这个人?”
空明道:
“太师父说跟他是至交,好久不见,想叙叙旧。”
“叙旧!”阴武以贼子特有敏感,奇道:
“既是好友,怎会长久不联络,要用这种方法找人?”
空明怪笑道:
“谁知道?我才不敢多问,太师父有时凶得吓人,不过,我想老人家对于怀念过去很有趣,才会突然这么热衷,真怪!”
阴武想到宝宝,拿出一锭银子给空明,道:
“这银子你拿去酒楼吃个痛快,我还得去找人。”
空明大方收下银子,稀奇道:
“你也要找人?咱们同病相怜,你找的是谁?”
阴武苦笑:
“一个调皮捣蛋鬼,不知又躲到那里玩耍。”
空明怪叫一声,急于挥掉霉气似的甩手道:
“贫道如今一听到『捣蛋鬼』就头痛,本来我跟师父要合作发一笔财,结果一个小孩三两句就害我们落荒而逃,钱没赚成,还倒贴十两,不仅如此,他带来的霉气特重,前不久,太师父遇上一笔好生意,结果大概霉气未走,被车里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反咬一口,落魄至今无处发财。”
阴武不问即知他们做的生意不会是正当门路,才会遭人看出破绽,也不追问,笑道:
“那小孩倒是个妙人。”
空明心中有气:
“妙个鬼,只望今生不要再碰上他,无量寿佛!”
阴武听他突然喧个佛号,大感好笑,道:
“空明,你如果真要找姓史的,今晚酉时到『水月楼』来找我,有一个大人物也许能提供你一点线索,总比你到处瞎摸来得快。”
他这么说的用意无非是想再见空明,觉得他跟自己甚是投缘,再说他是大执法的儿子,卫紫衣是不至于拒绝他。
空明又欣喜,又有点迟疑:
“你说的大人物是江湖人?肯帮我么?”
拍拍他肩膀,阴武道:
“你尽管来就是,还可以大吃一顿哩!”
空明忙点头答应:”不管找不找到人,我一定去。”
阴武径自走了。XXX
天色渐暗,街上酒楼店铺都已高挂彩灯,整条商街灯火辉煌,十分美丽。
“水月楼”里,楼分双层,二楼雅房里,阴武、空明,还有地方上几位员外富绅,均已落座,就不见主人露面。
空明的眼睛在几位员外脸上溜来溜去,想找一个跟画像相似的人,只因画像上的人看来很阔气。
那些富绅也奇怪的看着他,他们跟卫紫衣有生意上的往来已久,早听闻卫紫衣不与出家人打交道,怎有道士来?
方自如还没出现,阴武开始担心起来,正待出去寻找,这时卫紫衣和南京首脑程世恭及几名高干上来,互相行礼问好,看到空明,卫紫衣奇道:
“这位是谁?”
阴武忙道:
“是我新交朋友,道号空明,大当家不会见怪吧?”
卫紫衣微笑道:
“开饭馆的不怕人多,很高兴你不见外,你师父呢?”
“我来迟了,瓢把子。”
方自如施施而来,二人打个眼讯,卫紫衣点点头,招呼众人落座,酒菜已摆上,席间跟几位员外谈论生意上的事,沟通双方意见,绝口不提方自如遇上什么事,也不问宝宝的下落,阴武只好暂时憋在心里。
而小道士空明,一打眼看见卫紫衣就软了脚。
那日太师父故意去撞马车想讹钱,卫紫衣早忘了有这件事,但空明可把卫紫衣那副神采威仪印入脑里,挥之不去,不料阴武要带他来找的大人物居然是卫紫衣,所以,当卫紫衣听了阴武叙述,问他何事须帮忙,他舌头打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