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宝宝鄙夷道:
“原来你早知道,由此可见你这人无情无义,不似肥僧重手足之情,而你们自小一起出家,也不去救他?”
瘦僧脸上有点迟疑,但随即一闪而逝,道:
“少林寺不会对他们怎么样,我一个人即使想救也无能为力,你这娃儿害我们好惨,这时倒来说风凉话。”
秦宝宝冷哼道:
“出家或修道,都首重无欲念,你们夺人财物又伤人性命,继而威胁于我,这样的心境与胸怀,再练个一千年,也是一个俗物。”
她说”修道”在瘦僧听来却是”修仙”冷道:
“你都知道了?”
秦宝宝道:
“是又如何?想捉我呀?小心又犯禁忌。”
戈诵梅挡在宝宝身前,道:
“瘦僧,我们说好以不伤害宝宝为前题。”
瘦僧怒道:
“如果不是你告诉她一切,她无心理准备,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到时逼她吐出经书和生辰纲,易如反掌。”
戈诵梅喝道:
“昨日你说的又与今日不同,而且既与我合作,就不该再约其它人,你想让我们自相残杀而趁机擒拿宝宝,简直死有余辜。”
瘦僧冷厉道:
“丢了生辰纲,你在岳父和夫人面前抬得起头?”
戈诵梅道:
“十万两还拖不垮我,我再蠢,也不会伤害自己人而不容于师门,我之所以答应你带宝宝前来,是感激你的报信,但如果你欲不利于她,我同样不容于你。”
瘦僧气极反笑:
“她这么捉弄你们,你还不恨她?”
瘦僧的话,让戈诵梅一叹,道:
“你的失败,就在你不了解宝宝,她有少林寺和卫大当家的护持,又怎会看中银钱,她只是觉得好玩就去做,事先并不知有我的关系,今早我向她说明来意,她毫不隐瞒的承认,而且已答应归还生辰纲,何恨之有?要怪也怪你们的出现,让她知道有生辰纲这回事,单怪她一人不公平。”
秦宝宝在他身后拍手道:
“探花郎不愧是探花郎,脑子比这些胡涂虫好上千百倍,而且深明大义,换别个人,只怕全怪我胡闹,那知我做事时常都是含有深意。”
熊予在亭外指着她,发悍道:
“你有何深意?只是仗势戏耍人。”
秦宝宝好整以暇道:
“在龙门山的夜里,我迷了路,如果你们走时招呼我一声,表示你们尚有善心,我会暗中帮你们一把,可是你们不顾我有被野兽拖走的危险,弃我于不顾,这样坏心肠的人若能发财,老天也无眼。”
众女虽怒,却也无话可说。
花二妹鬓边红花颤动,道:
“那又关我们什么事了?”
挪开被风吹到脸上的头发,秦宝宝道:
“殷小七和风老九为你们打前锋,因误会受海鲲打成一死一重伤,梁阿森发现刘员外的小厮抬风老九去埋葬,通知你们后,照说你们该上门问问为什么?替他们报仇,再到少林寺接回送伤的殷小七,可是你们不闻不问,只怕还暗中得意少了两个分赃的人,如此不顾江湖道义,让你们发财,也只会成为做恶的工具,再说,你们的出现,使我吃过不少苦,说什么也不让你们如愿。”
白二道:
“你管的未免太多了吧?”
秦宝宝扁扁嘴,道:
“事情落在我的手上,我不爱管就丢开,如果有了兴趣,那只好算你们倒霉了。”
这种任性不讲理的话,在戈诵梅听来并没有什么,因为他出身富豪,明白自小受人爱护的子弟都是这样子,他本身在少年时也是如此,待年纪教长,见识较多,才渐渐圆滑世故;但在其它人听来却不觉有气,陆虹妙叱道:
“你怎可这般不讲理?”
秦宝宝捉狎道:
“你们讲理么?人家洛阳郡太守的生辰纲碍着你们么,居然一路盯缀,准备伺机打劫,这是强盗行为,跟强盗能讲理么?对不讲理的人,最好的法子就是不讲理。”
说到后来也忍不住为自己的辩才而喝采。
汪世禹反击道:
“最后扮强盗的却是你。”
秦宝宝道:
“我扮强盗是为着好玩,没有别的目的,所以没关系。”
瘦僧道:
“你打定了一昧不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