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活动的，可以思考的傀儡。

望着那只大的铜雀，云寄桑了一气，脚尖地，飞上了殿。

千丝堂的梁架为抬梁穿斗式，外密内疏。梁架间挂了太多的傀儡，他不敢落足，只好以内力将脊背咴附在紫红的顺梁上，缓缓在梁架间穿游。

“好啦好啦，别耍了…”罗谙空劝了几句，又和汪碧烟亲了一阵，这才低声叮嘱“不多说了，我先走了，你自己小心！”说完，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手的份。奇怪，他又是怎么知的？”罗谙空沉思片刻，摇了摇“老二这几年一直居简，谁也猜不透他的心思。门里这么多人，有兰丫和老二走得最近。烟儿，你再去兰丫的风，看看她究竟还知些什么。”

下面鸦雀无声，显然汪碧烟也被曹仲的反应吓到了。

“她去了什么地方，我心中有数。可是你呢？你又去了什么地方？”曹仲放缓了声音，柔声问。

“说来也怪，最近师娘下山的次数的确频繁了许多，师父难没说过什么？”

“哟，我就去这么一会工夫，也值得问？我那位可是一整天都不见人了。门里死了人都不见她个脸儿，难不成还真把自己当成了西洋观音，整天要别人供着才成？再说了，就算是观音，人间有难也该卞凡来普度众生啊，就这么不见踪影的算是怎么回事？我看哪，就是你太着她了。可惜，人家可没把你放在心上，心思全都在那李…”

“别说了！”曹仲猛然大喝，震之声嗡然不绝。

“瞧你说的，你这般丽的包，就算真有狗，它也不忍心下啊！

他越是这样，汪碧烟就越是害怕，中也变得有些不利索：“我…我也没去哪里，就是送了些心给云少侠他们。对了，还在那边儿坐了一会儿，就一会儿。”

“说得好听，那死鬼的脾气你还不知？整天都绷着一张脸，像死了孩似的。这两年他的话越来越少，心思却越来越多。如今我每说一句话都要看他的脸，生怕惹恼了他。他只要一得空，就什么也不，整天对着千丝堂那些傀儡发呆。千丝堂那个鬼地方森森的，一儿人气都没有，和黄泉地府差不多，就算是好好的一个人，住久了也得疯了…”汪烟又唠叨了一阵，见罗谙空渐渐不耐，这才转开话题“我也不是喜抱怨的人，只是你师父现在越来越古怪，人也越来越难伺候了。再说，我去见兰丫容易，你也得继续查探才是，总不能躲到一边独自风吧？”

云寄桑一直跟着她来到千丝堂外，目送她了大门，心中又犹豫起来。究竟要不要跟上去？这里可是傀儡门重地，一旦被人发现就糟了。

“怕什么？他那个正牌老婆还天天到野呢，我这个小妾晚回去又算得了什么？”

“你就知支使人，危险的勾当都给我了，自己却跟个没事人似的。要是兰丫是真凶，我这一去不成了包打狗？”

山下之事？那是什么？和傀偶门的惨案又有什么关系？听罗谙空的意思，张簧之所以被杀，是因为发现了所谓“山下之事”的线索。看来傀儡门门主之位并非是这两起血案的主因。那这一切又究竟是为了什么？梅照雪频繁下山，是否和此事有关？云寄桑自捺心中的疑虑，屛息望着汪碧烟。

直等到罗谙空走远，汪碧烟这才娉娉婷婷地走了林，向千丝堂方向走去。

“我的姑，这话是怎么说的？你在这里吃得好穿得，说一不二。门里除了师父就属你最大，谁又不开，敢给你气受…”面对汪碧烟的抱怨，罗谙空只能拣些好听的说。

“这个我自有打算。行了，你赶回去吧，晚了又该被师父怀疑了。”

墨绿、银朱、橘黄、青碧、明紫，那些古朴斑斓的光影和彩在他两侧缓缓移动着。一个个傀儡或或丑，或善或恶，或或仙，静静凝视着他，每一个傀儡上都附着了故主的灵魂，将那结局的悲伤无声地演绎着。

“到哪里去了？”一个低沉威严的声音在大堂内回着。

“说什么？他着人家还来不及呢！也就是我，整天赔着张笑脸，还得受他的窝气！”

“呸！说什么不忍心下，你也不心虚！当初要不是你拿那些甜言语哄得我了，我至于跑到这个鬼地方来穷受气么！”

当他与它们对视时，到自己也在慢慢变成一个傀儡。

殿的琉璃瓦挂上了一层薄薄的雾，踩上去分外。云寄桑沿着垂脊轻轻溜下，从檐探半个，向下张望。确定无人后，伸手抓住兽悠然一，人已上了梁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