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对，这世上本不存在像人一样的傀儡，除非…他猛地打了个激灵，又抓起《化俑录》读了起来。

俑成？难这俑指的是大黑天？偃师数验，这个偃师，定然是凶手的化名了，数验，说明这个傀儡确实令人满意。难说，李无心真的造了大黑天？！难自己和师那天夜里遇到的不是凶手，而是李无心造的无敌傀儡？若非如此，对方又怎会有如此诡异的武功？

云寄桑摇了摇，接着微一犹豫，又缓缓了：“我觉得原来对案情的推测似乎有不妥之，一时又想不起哪里不对…”

我观察到了，却没能阻止这一切。那些呈现在我前的幻象蒙蔽了我。那些傀儡、古屋、密室、孤坟、符咒，所有这一切，都不过是假象，迷惑我的假象！

在最后一页上，李无心批注了短短的几句话：“天，人也；人心，机也；天定人，人生心，心秘机，机伏杀。杀之则为鬼，生之则为神。伏藏以生杀者，傀儡之术也。”

窗外，是明银铃般的畅笑声。

然而，后边几页记着的却不再是家符咒，而是一些稀奇古怪的药方，其中多为朱砂、紫石英、石硫黄等大寒大之药，若是普通人依方服药，只怕立时便会发病亡。饶是云寄桑博学多才，也从未见过这般诡异的药方。

罗谙空的私下调查，张簧的被杀，晚宴上的行剌，令狐天工的遇害，密室的发现，罗谙空的死和洪扩机的自尽…这一切的一切，都像一个就班的仪式，引着我走向那个最终的答丅案…

忽然，一行小字闪他的中：“丁酉年十月十一日，俑成。偃师数验，皆应。设刍布线，一曲方调。予当可笑九泉矣。”

等等，以活人血作为换…难说，木架上的那些陶罐并非是实验品，而是为大黑天准备的？

“想那么多千嘛？要我说，这傀儡门里就没有谁是无辜的…”说到这里，她又向谷应兰微微一笑“当然，应兰妹例外。”

皱眉看了一会儿，他已心中了然。微微一笑，将信笺小心收好，继续读下去。

有什么不对…整个案，似乎有什么不对…从一开始便是…

一阵森寒之意直蹿上来，云寄桑猛地将书合上。但是那最后的一句话却依然在前徘徊不去。

从这段记载看来，大黑天是一个极为残忍的神。若要求其满足愿望，必须供奉活人的血，如果祈愿者没有加持，那大黑天便会从折愿者上割取血，以作为换。

那么真相呢？真相又在哪里？也许，是我多虑了，一切不过是我在胡思想。没有什么圏和诡计，也没有什么潜藏的鬼影，事实就是我原来推测的那样。

“这是…”云寄桑脸微变，仔细辨认上面的字迹，心中暗惊“和李无心札记最后一页上的字迹一模一祥，难这就是罗谙空收集的证据？”

李无心要这些药何用？难是自己服用的？不，不对，若是常人服下这些药，只怕立时便会重病不起，甚至一命呜呼。没人可以吃这样的药，除非是鬼神。鬼神…大黑天不正是鬼神？难这药是给大黑天服用的？可是傀儡又如何需要服药？不过，若是大黑天的话…

云寄桑突然想起了《神恺记》上的记载：“…乌尸尼国国城东，有林名奢奢那，此云尸林。其林纵横满一由旬，有大黑天神，是醯首罗变化之，与诸鬼神无量眷属。常于夜间游丅行林中，有大神力，多诸珍宝，有隐形药有长年药，游丅行飞空，诸幻术药与人贸易。唯取生人血，先约斤两而贸药等。若人往，以陀罗尼加持其，然往贸易。若不加持，彼诸鬼神，乃自隐形盗人血，令减斤两。即取彼人上血，随取随尽，不充先约。乃至取尽一人血，斤两不充药不可得。若加持者贸得宝贝及诸药等，随意所为皆得成就。若向祀者，唯人血也。”

云寄桑打了个寒战，着《化俑录》的手微微颤抖起来。

谷应兰怯生生地：“云少侠，我想问一下，

这样的自我安并不能让他静下心来，他仍旧焦躁不安地在屋里来回走动着，拇指的指甲几乎要把中指蹭破了。

伏藏以生杀者，傀儡之术也…伏藏以生杀者，傀儡之术也…越是默念，他心中的不安便越是烈。一直以来，徘徊在心的疑虑，仿佛蓄势已久的暗突然被掉了栓，汹涌而！

“师弟，有什么不对么？”卓安婕本能地觉察到了他的不安，停笔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