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撕碎的yu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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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下雪了！

今年的第一场雪。想来应该是场大雪，因为睡到下午才起床来看，房ding和树上依然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白色，不知dao是什么时候开始下的，这会儿对自己的贪睡徒生憎意，错过了一场壮观，让人为之惊叹的雪景。

我靠着窗hu点燃一gen烟，安静的看着眼前白色的世界，心里涌出一丝感动，也有一丝心疼，地面上的雪已经被漂liu人群践踏得所剩无几，让人看了心里难过。然而，在喧嚣的都市街tou，又怎能留得住它的完美。

记得在一个论坛上看到这样一段话——雪是清冷孤傲的jing1灵，凡人的世界不允许它驻留太久。于是，它躲进季节寂寞的角落里，一次次冷冷却却恋恋不舍地降临人间。它不象是为了掩饰什么，倒象是要宣告什么，用美的花ban，用纯洁的颜色。雪来，飘舞成漫天遍地的诗句，雪去，rong化成晶莹剔透的泪滴。它柔ruan短暂的生命里，永远拒绝尘世的喧嚣，却又不远不近地坚持着安wei那些渴望宁静的眼睛，从来不曾放弃。

谁能抗拒这超凡脱俗的美？我一直记得这段话，因为同样的喜欢，同样的爱。

启凡打来电话告诉我，今天是他母亲的生日，他帮我买了件礼物送给了他母亲，我感动的问他买的是什么，他象孩子一样笑起来，神秘的说是秘密。

我不禁想到了我的母亲。六年了，那个美丽的女子，她还好吗？

昨晚那个梦，她被人用铁链吊在空中，是否有着一zhong不详的预示？我从来没有梦到过她，六年。

我拿起电话，鼓足了勇气拨了那串熟悉的号码，听见脉guan里面血yeliu动的声音，感觉到一zhong就在昨日的记忆，却又模糊不清的痛楚，就在那tou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恍若隔世。

一个女人来接，问我找谁。

我把烟tou扔进烟灰缸内摁灭：“麻烦您帮我叫一下隔bi51号的刘春秀接下电话好吗？我是她女儿。”

对方说了句“没这个人”就撂了电话。

怎会没这个人呢？我呆了一会儿，又打了过去，还是那个女人接的，我重复的说了一遍，然后又在后面加了句：“麻烦您了，好吗？谢谢。”我尽量把自己声音的频率调到最温柔的状态，想以此来博取她的好感，可是我发觉这声音对她一点作用也没有，倒起了反感，她很不耐烦的说：“都跟你说了没这个人了，你怎么回事，还打？有病啊！”“咔嚓”一声毫不留情的挂了电话。

难dao真的没这个人？怎么可能呢？还是事隔太久别人换了电话？可是我只有这一个号码能找到母亲，怎么办？这一刻越发的想念她了，联想到梦里的情景，她不是出什么事了吧？还有忆南…

想到忆南，我的心脏突然一阵绞痛。

2

在这个世界上，有一zhong笑，是别人可以分享的；有一zhong哭，是别人可以安wei的；有一zhong爱，是别人可以理解的，但是有一zhong痛，却是别人无法ti会的…

我的童年是在父母的打闹声中度过的。

因为那时家里穷，日子过得很苦，又是在农村，我的童年没有过一个玩ju。也因为父母无休止的吵闹，我变得沉默寡言，失去了同龄孩子该有的童贞，我的童年没有过一个玩伴。

常常半夜从他们房间里传来luan七八糟的声音，他们不可理喻的争吵，用世上zuo恶毒的话来伤害对方，把彼此当成刻骨的仇人，万劫不复。我躺在床上，安静的看着窗外，冷冷的月光折she1进来，它高高在上，冷漠的注视着世间万物。

我听见一个热水瓶摔碎的声音，之后是母亲歇斯底里的哭声。我把被子裹jin了些，感觉四肢冰冷。我不明白，为什么这样没命的吵，还要在一起？那年，我13岁。

他们的房间里突然安静了下来，父亲是个懦弱的男人，每次吵架只敢在最后说几句气话，也是在被bi1急了的情况下，母亲一哭，他就束手无策。

“总有一天，我会把他们全都扔到yin河里去喂水鬼。”这个比我晚出生三分钟的男孩恨得咬牙切齿。

yin河是村tou唯一一条很大的河，夏天常有孩子在那洗澡，有妇女在那洗衣服，本来那条河是没有名字的，因为一个女人被丈夫抛弃，她han恨抱着刚出生不久的孩子tiao了河，这条河就开始闹鬼，常有孩子在那游泳被淹死，还有个妇女，说在洗衣服的时候，河里有只手拉着她的tui一直往下拽。总之越说越玄，yin河的名字就这么来的，河里也多了只会吃人的水鬼的说法，从此再也没人敢靠近那条河了，哪家的孩子要是调pi捣dan了，大人总吓唬他：“你要再不听话，我就把你扔到yin河里去喂水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