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老兄，你坐在那个位置上，完全可以下条命令让他们闪开！就说那是国防一份始终没有完成的文件，已经失效了——说它是为了散布虚假情报而编写的！说那里面全都是假话！”

命中三、命中四、命中五。

“还差一儿，菲利普——”

“如果你这话的意思是让我闭嘴，那你完全不用担心！”菲利普·阿特金森说。他弯起胳膊，心想敦不知有谁能去掉他前臂上那块难看的文。

“这就是问题所在。他的份我们还不能确定。兰利那边对整件事守得很。”

“菲利普，把你的升降索拉。”

“这么可能会招来一舰炮齐——”

“该死，你到底是谁？我认识你吗？”

“现在这个时候，我还不想采取任何一步的行动。我得先把消息送去才行。”

“你怎么会认识我呢，菲利普。不过我的声音你竟然没听来，这可让我有意外。”

蛇发女。梅杜莎。

“闭嘴，你听着就是了。有一艘该死的护卫舰挣脱了锚链四闯，撞上了太多的暗礁。”

“快阻止他！”

“咱们姑且说可能是吧，但这一无关要。我想说的是，咱们碰上糟糕的天气了，非常糟糕——”

“你估计得不错，除非他们发明了新型的‘埃尼格玛’密码机。显然这不大可能。”

菲利普·阿特金森睁大睛，飞快地扫视着自己的办公室。他其实什么也没看见，只是在努力回想；他竭力思索着，要把这个声音和面孔联系起来。“是你吗，杰克？你放心，我们现在开着扰频呢！”

“是特区信使吗？”

这个不知其名、自称“华府信使”的来电者是在照国务院一项度机密的指令行事。阿特金森也自动照着这条指令的要求，啪地打开了他那台很少使用的扰频。这台机能在英国情报门截获的通话中制造一阵阵静电噪讯。这样一来，过后敦康诺特酒吧里的诸位好友如果问他华盛顿有什么新闻，他就能面带微笑地坦然以对。他知，这帮好朋友里总有哪个跟军情五“沾亲带故”

“随便你怎么说，杰克。这事儿全听你的。”

在大西洋对岸弗吉尼亚州的维也纳，亚历山大·康克林挂断电话往椅背上一靠，只觉得胆战心惊。他凭着直觉行事，在二十多年的外勤工作中一向如此：从话中推断其他的话，从说法中引别的说法，凭空捕捉住微妙的言外之意来支持假设，甚至得结论。这是一盘全靠随机应变的棋局，他知自己是通此的专业老手——有时通得都有些过。有些事情本来就应该留在黑里，它们是埋在历史之中、从未被人发现的毒瘤。他刚才所了解到的情况，正属于这个范畴。

“你是谁？”坐在椅上的阿特金森猛地向前一倾，打断了他。

“我的天啊！”“他准备发起——”

“当年在西贡的时候，肯定有哪个甲板的混在行动中被撇开了。据我了解的情况，他不知因为什么事被保护了起来，现在把前因后果全想明白了。他掌握了全情况，菲利普。所有的一切。”

“那就好…我想请你回想一下西贡，还有那个谁都不会提起的行动——”

“你有没有给布鲁尔那边的吉米·T打电话？”大使话说“他和兰利最层的关系很铁。”

菲利普·阿特金森，驻英国大使。詹姆斯·加登，北约总司令。乔纳森·“杰克”·伯顿，第六舰队前任司令，现为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

“真的是你！”

“那个组织里的人从来都不用名字，大使先生。我们对自己的信仰也不太声张，对吧？”

“第六舰队，杰克。把莫尔斯电码反过来读就是了。后来的事情可就大了；大了许多。是你，对吗？”

“杰克，我是岸上的人，不是海军。你说的话我听不懂。”

“大使先生，我估计没人能监听我们吧。”华盛顿那的人开了，他的声音低低的，显得很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