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会不会，这租屋里死过一个女人？他说他以前听人讲过，如果租到死过人的房，有时就会看见亡灵回家的。他说他回来后一定找房东问问。

但是，那个女人怎么会从他屋里走来呢？

其实，我并不相信方樯的推测。因为一切肯定与那幅画有关。我知只有我自己察了其中的隐密。

我说昨晚不是告诉你了吗，我已经有新的工作了。

赵总一脸无奈地说，生意快垮了，还藏什么呀。

他混地说，公司暂时还关不了吧。哦，晶晶，你在公司走廊上遇见一个女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上床后很快睡去。这屋里仿佛有让人睡眠的气味，无论发生了什么，一倒便能睡去，睡得和周围的黑暗一样无声无息。

晶晶？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是我的化名。我半开玩笑地说，别问那个女人了，赵总，也许是你金屋藏吧？

在一家幽静的茶楼里，我和赵总面对面坐着喝茶。

我趁机提他是否有关闭公司的打算。那天晚上我去他公司时，见到有关人员加班清理财务，这景象让我生疑。因为赵总要走的话，清理和关闭他的公司，应该是一个前奏。

什么昨晚？薛的声音很惶惑。

你还想来这里守夜吗？他问我这话时光闪闪烁烁，像一动。

我要到了他的另一个手机号。他说，他备有两个手机是避免一些人的打扰，这是商业中人人都知的苦。他说现在给我的这个手机号码只有极亲近的人才知。言下之意，他是将我列到他最信任的人之中了。

我回到了方樯的房。屋后各察看了一遍，没发现任何异样。

20

楼里去的情景。我打着电筒沿着破败的楼梯拾级而上，后面跟着小妮和方樯。突然，手电的灯泡灭了，我正不知所措，突然看见前面的楼上有一束亮光，这光在墙上缓慢移动，我跟了过去。楼非常狭长，像一条隧，移动的光让我看见墙上的裂，墙面，还有几蛛网。后来，墙上的光停止了向前移动，而是慢慢地向下，我看见了地面的楼板和废砖，还有一个人睡在地上。突然，那人坐了起来，我看见一张苍白而清秀的女人的脸，她对我凄凉地一笑…

他唔了好几声才反应过来。听我讲完昨夜的事，他连声说不可能。除了我，他没给任何人房门钥匙。

以后，不会有找不到他的时候了。我的心里踏实了一些。我还想知他现在的住，但一时没想好怎样开。询问这个问题得非常自然合理才行，如果引起他的怀疑我就前功尽弃了。

我对自己的角已有厌烦。然而，当接到赵总的邀请时，我还是在电话上快地答应了。没有办法，我必须和他保持密切联系。否则，我的工作便有失职的可能。

早晨的大街上光明亮，我站在一棵树下给樯打电话。我要问问他，是否还将房门钥匙给了另外的女人。

我姓薛，你没忘记吧，在烂尾楼守夜人的。

我无法解释，慌张中便关了手机。昨晚的事即使是一个梦，但是，薛要说的话我怎么会提前知呢？

樯的手机响了好一会儿才有人接听。他的声音非常朦胧。一听便知是在睡梦中被惊醒的。

我摇摇，然后转离开了这里。

早晨9了，还睡懒觉我打趣，海南岛的风也该将你醒了。

你是谁？

下楼时手机响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他说好久没和你联系了，现在什么呢？

我趁机问他现在住在哪里，他说离婚后，房给老婆孩了，幸好他在郊外还有一空房，现在一个人住在那里。

早晨醒来，想起昨夜的事，竟有真假难辨。是一个梦吗？不太可能。

我在望了望黑暗的大楼，我没有了去的勇气。

我走卧室，看看墙上的那个背女人，她是否夜里去早晨又回到这画上来呢？荒唐的想法，我搓了搓额。

赵总关心的自然是贷款的事，我说现在只能作一些铺垫，实施得等我回到上海后才行。他说都快急死了，发去的货收不到款，而自己的债主又像命似的他还债。度日如年呀，他叹了气说。

我心里一惊，昨天晚上还见过面，怎么说好久没联系了呢？

这时，一个男人晃着手电光向我走来。是薛师傅，他还在这里守夜人。他对我现在这里到奇怪，并且，他和我说话时声音明显有发颤。他告诉我，他的那个叫谢贵的表弟已不在这里守夜了，他得了惊恐症，回乡下去了，现在白班夜班都由他一个人值守。

这些可怕的记忆，失忆了也许更好。我现在突然找回了这个记忆，它让我恐惧而绝望。

我看见的一切无法让任何人懂得，我到孤独。

他在电话里说的还是那件事，夜班没人了，问我愿不愿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