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妮的脸已经红，毕竟是十七岁的女孩，恢复得极快。我安排她今天上午复习外语，我说

我问，你是谁？

最后，她选了一条棕的裙，米白上衣。我说这很好，曲线优雅，符合你的气质。

刘总给了我一张本地某银行信贷经理的名片，这人显然已和调查公司取得了默契。刘总让我对赵开淼说，这位信贷经理是我的表叔，可以贷款给他，但需赵开淼填一份严格的贷款申请，里面必须注明他的现有资产，包括住宅、现金存款，等等。

事情的变化是不知不觉的。从这一天起，小妮叫我时由“珺”变成了“”而何姨叫我时也加了一个“儿”字，叫“珺儿”

何姨看了看坐在桌边的小妮，脸果然有儿苍白，便说，我年轻时也有过这情形，怎么遗传给你了。

何姨坐在床边发愣，人也仿佛老了许多。她望着我说，珺儿，公司今天就关门了。早知会这样，可没想到来得这样突然。

我再也不能睡，想到这个梦或许与那幅画又回到了楼上有关。

小妮不说话。我看见她的睛汪汪的，便问怎么了。她说想哭。我又问为什么？她说我对她太好了。

我惊叫一声，从梦中醒来。

第二天一早，何姨便在房间里将衣柜开关得砰砰直响。她将我叫了去，拿了好几衣服来让我参谋。她说她今天要去劳务市场求职，得让自己显得年轻一。

晚饭时，何姨看见我从厨房里端一盆炖到奇怪。我说小妮来了例假，这次特别厉害。炖可以给她补补。

看见何姨门离去，我心里有莫名的难受。小妮追到门叫，妈妈，你早回来呀。

何姨瞪了我一说，以后不许这样。你一个大学生来打工，怎么还为我们钱。

我也不知我哪来的这方面的知识。坐在小妮床边时，她曾问我，，你有过我这经历么？我摇摇。大一那年的暑假，我已经十九岁了。有一个叫凯的男生已和我好了很久。有一次，在一个同学在外租下的房里，我和他住了一夜，我有意将自己给他，不为别的，只想将这一夜献给自己的十九岁。结果令人失望，我怕痛，他胆怯。所以直到现在，我对自己的仍然有着未知。

小妮说，是拿钱买的。

我说，你没听见小妮已经叫我了吗？一家人还分什么内外。

我想明天一定去画家屋里看看。

——她抱住我真的哭了。

我也愣住了。小妮突然从我后现，她跑过去抱住母亲，她叫，妈妈。何姨木然的脸上挂上了泪。她轻轻抚着小妮的说，妮儿，没事，妈妈会找到另外的工作的，你别分心，开学就三了，妈妈一定会支持你考上大学的。

我背过去，离开了何姨的房间。在小妮的房间里，我给她留了个字条，说我去散步，一会儿就回来。

我辗转难眠，半夜后勉睡去，迷糊中听见房门有轻微的响动声。我从床上坐了起来，看见一个全赤的女背对我站在门后。

她打了我一下说，珺儿，不许你笑话何姨。

下了楼，我直奔调查公司而去。刘总说过天黑前在公司等我接受新任务。现在，我想我该接受了。毕竟追加的酬金就是八千元，我需要这钱。

我的态度转变让刘总很满意。他还信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我闪开了，因为我觉得他的手像爪，那个建材公司的老总赵开淼已经在他的掌握之中。

我从床上拿起一件衣服走向她，我说你先穿上衣服再说吧。她仍然背对我一动不动，我给她披上衣服，我的真实目的是想看看她的脸。

她仍然背对我说，我是青青，我来帮助你。我也是受过艰难的人，我知你现在需要帮助。

从调查公司来我的有发。房屋的橱窗玻璃映了我的影，我对着这个让人不设防的娴静女问，你是谁？

突然，何姨仿佛想起什么，盯着我问，买这些东西，哪来的钱？

何姨今天下班特别早，晚饭也只吃了一儿便回房间去了。我到事情不妙，便走房间问，何姨你的不舒服吗？

下午，趁小妮午睡，我去超市买了一只乌骨，又去中药店买当归、黄芪、大枣和人参。售贷员是个中年妇女，她内行地问，是炖吧？我。她又饶地说，这样炖好，补血、补气补。

29

她不停地换装，换衣时我看见她的材确实不错。她说这没用，年轻时在歌舞团，这材还真是一骄傲。可歌舞团解之后，她这舞蹈材就没用了。何况现在已经40多岁，虽说没怎么发胖，但求职得有另外的技术才行。她说幸好在建材公司学会了搞销售，今天去求职还是有机会的。只是，让自己显得年轻一，被录取的机会更。

我说，谁叫我是你的珺呢。

衣服掉到了地板上，我的面前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