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夜半回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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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赵开淼填写的贷款申请表（确切地说是他的现有资产状况）jiao到了调查公司，从刘总放光的眼神中，我知dao我成功了。

很好。他自言自语地说，还是女人有办法。他将这份宝贝资料放进卷宗里，然后转tou看着我说，你会成为一名出色的侦探的。你还有一年大学毕业是不是？如果你愿意，毕业后欢迎你到我的公司工作。

我面无表情地摇摇tou。

刘总有点尴尬地说，哦，那是以后的事了，我只是觉得你有干这zhong工作的天赋。还是说现在的事吧，你的任务快完成了，剩下的事是看jin赵开淼，别让他在本月底前跑了。

我说，我知dao我的工作。但是，按照约定，是不是该在此时付一笔酬金给我了？

哦，刘总仿佛忘记了此事似的，这是老板们在付款时的通病。他说，不过，你搞来的这份资料还没给我们的委托人看呢，不知dao他满不满意。

我坚定地说，这是赵开淼最真实的资产状况了，客hu没有不满意的dao理。

也是，也是。刘总无话可说，只好签了字让我去财务室领钱。这项单项任务的酬金是八千元，扣除我刚开始工作时预领的两千元，我得到了整整六千元现金。当然，到月底我彻底完成任务后，还有一个五位数的酬金等着我，我感到一zhong强烈的兴奋。

金钱是一zhong什么东西呢？是神，是魔鬼，是甘lou，是毒药，是救星，是陷阱，是将人变成狼的巫术，是让人活得像人的秘方…我怀揣六千元钞票，在回家的路上感慨万端。

我将这笔钱分为三zhong用途。一千元留在shen边，作下一步外出寻找小妮的费用；一千元还给画家，这是小妮zuo人工liu产时我向他借的；剩下四千元给何姨，她现在正失业，小妮又失踪了，但愿这笔钱给她的生活一点点支撑。

何姨不在家。我用钥匙开了门（何姨早已像一家人似的给我pei制了房门钥匙），首先将钱放进了抽屉，这一瞬间，我耳边响起赵开淼将资料jiao给我时说的话——我等着你的好消息了。

我打了一个冷战。

何姨一直到天黑才回家。她一脸的疲惫和沮丧，像发生了什么事。她进门后第一句话就问，小妮有消息了吗？

我说我刚开过电脑，QQ和邮箱里都还没有她的音信。我说我相信小妮看见我的邮件后会回信的。也许她在外面暂时还没有上网的条件。

何姨说她找到工作了，小妮回来后很快面临开学，该读高三了。她不能让小妮为家ting经济犯愁。

不过，看何姨的状态，她今天好像ting累的。我一边从厨房里端出晚餐，一边问何姨今天的工作情况。

何姨一下子捂住脸哭了，看来她一直在压抑着自己的难受。她说她找到了一份钟点工的工作，给一家人zuo晚餐和打扫卫生。可是，她一边zuo一边挂念着小妮，结果在打扫卫生时将别人的一个花瓶打碎了。这家主人大发雷霆，当场便解雇了她，不但如此，明天还得去赔别人的花瓶，这花瓶ting贵的，值三百多元。不过何姨说，是我打碎的，该赔。

我拍着何姨的肩膀安wei她。我说在小妮回家前，你别去找工作了。我告诉她，我们有钱了。

我将四千元钱拿给何姨，我说这是我zuo一份兼职工作挣来的。

何姨惊呆了。她说，我不能要你的钱，你给小妮zuo家教，我还没给你工资呢。

我说，何姨，你不是把我看成你的女儿吗？既然这样，这就是我应该zuo的了。

何姨全shen震动了一下，她愣愣地看着我的脸，自言自语地说dao，老天爷，这是怎么回事呀？

这天晚上，我zuo了一个与当前的事情毫不相关的怪梦。我梦见了一个叫小叶的小学同学，她正在教室里玩一个注she1qi，changchang的针tou寒光闪闪，我有点害怕。突然，她用那针tou向我刺来。我转shen就跑，她疯狂地在后面追。我跑过教室外的走廊，跑上一层层楼梯，最后跑上了楼ding的平台。在平台的边缘，她抓住了我，我感到那可怕的钢针就要刺进我shenti里了，我说小叶别闹了，我一失足就会摔下楼去的。她说，没关系，你会飞的。我正想从楼ding的边缘跑开，突然脚下一hua，我大叫一声从楼上坠下…

从梦中醒来时我的xiong口还突突直tiao，这个没有来由的梦让我纳闷。按照我从冯教授那里学来的心理学知识，这个梦表明我认为小叶对我构成过伤害，可是事实上，小叶是我读小学时最要好的一个女生。

我睡在暗黑的书房里，小妮出走后的这个家显得格外沉寂。我慢慢地回忆起我和小叶之间发生的一件事。有一次，我和她爬上教学楼的楼ding去放纸折的飞机，看着纸飞机从楼ding飘飘而下，真好玩。后来，我们爬在楼ding的边缘往下望，因视角改变后看着地面的一切都很新鲜。我对小叶说，我想从这里tiao下去。她惊奇地望着我说，为什么？那会死的。我说死有什么，就是像纸飞机那样往下飘嘛，飘呀飘，多舒服呀。小叶有点害怕，说我不和你玩了。

后来，小叶把这事告诉了老师，我被老师叫到办公室训了很久的话。接下来，有同学告诉我，大家都知dao我妈是tiao楼死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