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撞进值班室偷查病历

睡觉前，李老tou将太平间的里里外外都查看了一遍。他甚至走进停尸间，对那些蒙着白被单的尸ti都清点了一次。自从昨夜在停放死人的担架上发现董枫以后，他的心里就老是七上八下，他不明白董枫为什么要那样zuo。她姐姐失踪一年多了，也许早就死了，而这个作妹妹的又扮成鬼样到chu1luan窜，这zhong怪事让守了几十年太平间的李老tou也心惊胆战。

他关好停尸间的门，跨进狭窄的小院，进了他的住房。上床关灯之后，屋里暗黑下来，只有糊在窗上的白纸明晃晃的，这是阶沿上的那盏灯照she1的缘故。他特意没关外面的灯，他觉得完全不留一点光，会感到更压抑。

迷迷糊糊之中，李老tou又听见了雨声，那个眼bu缠着绷带的女尸出现在眼前。她的黑发披在左肩，夜风chui来，好像在动。突然，她的嘴chun也动了起来，李老tou想，这女人还没死呢。他俯下耳朵，想听清她在说什么，但是什么也听不清。突然，从他的背后传来叫声，是很低沉的声音。李老tou一惊，从梦中醒了。

屋子里一片暗黑，他一侧脸，看见窗纸上有一个人影。他rou了下眼睛，那人影正贴着窗纸，同时还有低沉的叫声，李大爷，李大爷，快开门！

李老tou惊出了一shen冷汗。快半夜了，谁会这样叫他呢？如果是送尸ti来的，从来都是不耐烦地高声叫他，好像他动作慢了就影响了他们回去休息似的。

此刻，那黑影贴在窗纸上，声音低沉得不像是活着的人。李老tou鼓足勇气问dao，谁呀？他感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发颤。

是我，习院chang，你快开门。

李老tou听出这声音了。怎么？我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惊动了院chang呢？

他爬下床开了门。习院chang走进来，并回shen将门关上，一脸发生了重大事故的样子。

习院chang沉默着，点上了一支烟。他的眼光停留在屋角的那一大堆pi鞋上。

李老tou心里发慌，他说，这些pi鞋都是死者家属自愿丢在这里的。你知dao，这些死人上路前都要换装，要穿布鞋的。

习院changpen出一口烟，用很低沉的声音说，除了这些pi鞋，你还留下了什么？

李老tou急了，他说，还能留什么呢？你知dao我工作几十年了，从没贪图过死人的什么东西。

习院chang用手指了一下李老tou的床下说，你那里藏着什么？你把那下面的木箱打开给我看。

李老tou脑子里嗡的一声。是那缕女人的tou发，习院chang怎么会知dao呢？这一刻，李老tou后悔死了，当初真不该多事，那死者是习院chang的侄女呀，自己怎么敢剪下那缕tou发呢？但是，他当时又真觉得在哪里见过这死者。尤其是知dao董雪失踪的消息后，他甚至认为那个被绷带缠着眼睛的尸ti就是董雪。但他不敢声张，人命关天，luan讲可是掉脑袋的事。他只好藏着那tou发，想或许有一天能派上用场。

习院chang已弯腰拖出了那木箱，他迅速地从里面找出了那个塑料袋，看着里面的那缕tou发，他严厉地问，你藏着这东西干啥？那天，我侄女死了，这件事医院里的人都知dao，她自愿要将遗ti捐给医学院。我很悲伤，亲自送她的遗ti来，你却剪下这tou发，你说该当何罪？

李老tou慌成一团，连声说，我，我没什么意思，我想替你留下点什么纪念的东西，习院chang，你现在就把这tou发拿去吧。

习院chang哼了一声说，你zuo这事是犯法的，知dao吗？看你几十年工作还老实，这事我就替你保密吧，以后可不能zuo这事了。

李老tou如获救星，忙不迭地说好好好，以后再不敢了。

习院chang将tou发放进衣袋里，哼了一声跨出门去。

突然，门外响起一声吼叫，接着是一阵砰砰蓬蓬的摔打声。李老tou心脏luantiao地跨出门去，只见几个大汉正将习院chang按倒在地，还有什么东西亮晃晃地一闪，李老tou定睛一看，是一副锃亮的手铐正铐在习院chang手上。

那几个大汉说，我们是公安局的，说着还亮出了证件。

李老tou开了外面的小门，一辆警车正停在小巷里，作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