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天假,去哪儿疯了也不至于这样吧,没出息。”索索这丫头私下里偷偷乐和着。
“笑什么笑?”那夫一脸严肃地指着索索的电脑说“你又看这些乱七八糟的网站,我给你配的电脑,你就干些这个,这样的女鬼网站有意思么?”
“铃铃…铃铃…”
办公室的电话,在上午10点的时候莫名其妙地响起来。一般,电话只有在下午才开始繁忙。
索索吐了吐舌头,轻声说:“找你的,是位声音很温柔的女士。”
那夫接过电话,里面马上传出一个很急切的声音:“喂?我是Summer。你现在有时间吗?我们见个面。”
“现在?”那夫有点吃惊,他还没做好跟Summer谈话的提纲。
“是的,不行吗?”Summer的声音似乎很焦虑。
“电话里不能说吗?”
“见面说比较好。”
随意的咖啡屋。
一个角落。
Summer点着一支烟,很直白地开场:“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那夫心里猜测着,打着包票:“没问题,只要我能做到。”
“帮我照顾几天阿夜!”Summer看似镇定的眼神里,还是忍不住一丝忧虑“他正在医院里,昏迷不醒,我特别担心。”
“哦?他怎么了?”这消息让那夫着实愣了一下。
“我不知道。”Summer急切地说“我男朋友回来了,今中午1点的飞机,求你帮我照顾几天阿夜,我男朋友很快就会走,你放心,不会给你添太多麻烦。”
“唐璜?”那夫边喝咖啡,边用眼神偷偷打量眼前这个头发刚刚烫了卷的女人,她一身性感的白色吊带,又故意露出性感的镶着彩色小星星的透明内衣肩带,红色的嘴唇熟练地吐着烟雾。
“是的。”Summer回答这两个字的时候,眼神故意瞥向窗外“我没什么朋友,你也知道,这事儿,我唯一能想到的,只有拜托你。就三两天,时间不会久。”
“要是以后你结婚了,怎么办?”那夫阴险地试图套出点破绽。
“这你别管!”Summer突然愤怒地瞪眼,很生硬地挤出四个字。
“这我可以不管,不过我刚刚搜索到一个重要的情报,”那夫胸有成竹地说道“阿夜的幼儿园老师半个月前刚刚因为车祸去世,你不会不知道吧?”
“你怎么知道的?”
“我不过是随便看了看他的网络博客…”
“我不认为这跟他现在的状况有什么联系!”Summer匆忙地想把这个话题掩饰过去。
“重要的不是你怎么认为,而是警察会怎么认为…”那夫漫不经心地嘀咕着,一副成竹在胸的做派“一个27岁的幼儿园老师,对一个5岁的孩子痛下毒手,让这个叫阿夜的孩子直到今天依然摆脱不掉心理的创伤,你对警方隐瞒掉这么重要的线索…”
“好吧。”Summer突然缓和下来“作为补偿,我可以满足你的一个要求。”
那夫再次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女人,她细腻的手指正在自己性感的胸前颇为挑逗的一抹。
“好,我答应帮你照顾阿夜,不过…”那夫强迫性地说道“你必须答应我的要求。”
Summer的脸腾地通红,她突然担心眼前这个留着邋遢胡子的男人万一提出SM的要求…
“呵呵,不用担心。”那夫依然轻蔑地笑着“我对你没什么兴趣,你必须回答我的10道问题,完全真实地回答,用测谎仪监控下,不得狡辩,不得隐瞒,不得撒谎。”
“好!”停顿了好一会儿,Summer憋红的脸蛋转到煞白后,才挤出这样一个词,说完,她立刻起身。
“我送你…”“不用,我的男人,不希望看见我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那天中午,离开咖啡屋的时候,那夫突然笑了笑。
出门之后,他觉得自己这个笑,怎么这么别扭…
9月22日12:13
医生问:“你叫什么?”
我答:“阿夜。”
医生问:“多大了?”
我答:“25岁。”
医生问:“这是哪儿?”
我答:“医院。”
医生问:“我是男的是女的?”
我答:“男的。”
医生问:“我是干什么的?”
我答:“医生。”
…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医院,不知道现在是几号,不知道经历过什么。
我只知道,自己醒来时躺在床上,已是早晨,手上挂着吊瓶,口渴得厉害。
一个穿白大褂的跟几个小护士一起拥到我的身边,问了我一堆弱智的问题,然后说了句好好休息,就莫名其妙地离开。
那夫送走他们,坐到我的身边,递来水杯,长舒一口气:“你可算醒了,睡了至少一天。”
“我怎么会在这儿。”我好奇地摸着自己疼痛的头颅。
“谁知道啊。”那夫也一脸茫然地说“Summer告诉我,半夜巡街的警察,也就是当初打算拘留你的那几个哥们儿,在公园门口的路边发现你昏迷,就把你送医院了,让Summer来领你,我就来了。”
“Summer去哪儿了?她怎么没来?”
“她的男人唐璜回来了。”
“哦。”我愣愣地靠回到床上,双手握在一起。
“你在睡会儿吧。”那夫又给我倒上杯水“大夫说,都是皮外伤,脑袋看来也没受什么影响,再观察半天,没事儿就可以出院了。”
“哦。”我点点头。
“顺便回忆回忆你都干什么了,咱从医院出了门,直接奔公安局,警察叔叔们对你这位同志大半夜躺在路边的内幕相当感兴趣。”那夫说着,站起身“暂时没什么事了,我去大个便。”
13:17
在那夫去厕所的工夫,我逃出了医院。
不能面对警察,因为我说什么,都肯定被当作妄想症拘留。
没有Summer,我只有逃跑。
不能回家。我直接打车去了公园。
现在的首要问题,是找出前天晚上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手机关机,不能让任何人找到我,要节省最后的一点电。
天黑了很久很久之后…
不知道已经是几点。
不知道为什么要逃跑,不知道为什么要来到这个充满噩梦的公园。
不知道自己在寻找什么。
我徒劳地走着,不知道要走向哪里,只是有双手牵引着身体,不能抗拒。
整个下午,我躺在公园某个角落的草地上,额头滚烫,身体蜷缩,不住地瑟瑟发抖,身上的伤痕处处疼痛难忍。因为恐惧与心慌,时刻警惕着是否有警察经过,我像个落荒者,艰难地熬过一分一秒的白昼。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天黑得越来越快。
夜幕一降临,那个拥有煞白双眼的女人就神奇地跳出来,双腿由她支配,我像只奴婢的狗,被拉扯着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