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白小舟顿了顿，有些艰难地说“我妈妈。”

一时冷场。

九尾狐冷冷地看着他，一言不发，白小舟不明所以地问：“老大，你在说什么？”

瞿思齐闻言，只觉一血涌上来，将青铜剑捡起，朝那红石砍去：“我就不信了，把这块破石打得粉碎，还救不龙老师？”

青铜剑“当”的一声砸在石上，磕飞了一小块碎石，四周的变得更加鲜红，脚下的血中仿佛了一条大鱼，被搅得汹涌澎湃。那红石如心脏一般动了两下，龙初夏的更往里陷了一分，几乎将她的下半淹没。

“你们走吧。”九尾狐仰起，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我要保护山里的民，龙初夏必须留在这里。”

话音未落，便听见一个声音从后冷冷传来：“如果把这座山毁了呢？”

“不行！”九尾狐的气严厉“山里住着多少山民，为了救她，你要让他们通通陪葬吗？”

，必先能与天地，也就是常说的收日月之华，其关键在于那块魄之魂，但数百年前，曾有一个士闯了溶，盗走了它，从那之后，鹿景山便开始从山民上取魂。人乃天地之灵长，它无法取之于天地，便只能取之于人类。”

白小舟不敢置信地侧过去看九尾狐，那张熟悉的容颜面沉如。司凡提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鹿景山中一直有狐狸化女诱惑路人的传说，你们为了自己一族的生存，不惜将那些无辜的人引溶，当祭品献给这座大山吗？”

“我说，如果把这座山毁了呢？”他的语气很平静，平静得就像是在谈论天气。

瞿思齐脸惨白：“怎么会这样？”

“没有办法，除非找回那块魄之魂。”

面对他的控诉，九尾狐沉默着，白小舟睛一眨不眨地瞪着她：“这不是真的，对吧？是老大误会了你，对吧？”

九尾狐依然沉默。

白小舟急不可耐地问：“怎么才能将她救来？”

“没有用的。”九尾狐摇“人力怎能与自然之力抗衡？就算你再，在鹿景山面前，也不过是蝼蚁。”

朱翊凯抬起睑，瞥了她一：“你是谁？”

朱翊凯被问得哑无言，沉默很久，叹：“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那它为什么要绑着龙老师？”瞿思齐忍不住问。

“难你们都没有发现？”司凡提怒“这座溶无论怎么走，都走不去，因为有人施了幻术！”

“小舟…”九尾狐想要说什么，却始终没有说，伸在半空的手最终缩了回来，苦笑“我早就知会有这么一天，我辛苦养大的女儿，会像仇人一样看着我。”

“所谓的地仙质，也就是古人常说的‘仙缘’，无‘仙缘’之人，就算尽灵丹妙药，费尽千辛万苦，也无法成仙。而有‘仙缘’之人，则能收日月之华，修习术法便能事半功倍。”九尾狐“初夏天生便有‘仙缘’，红石之所以将她禁锢于此，便是将她当了媒介，通过她的与天地合一，同时…”她顿了顿，垂着眸说“也延续山中所有生灵的生命。”

修真？白小舟额上冒一排黑线。

九尾狐底闪过一丝欣喜，朱翊凯惊讶地将她上下打量，良久，语气稍稍放缓：“我记得大火之后，山民都迁走了。”

“因为初夏是‘地仙’质。”

九尾狐大惊：“且慢！”

地仙？这说法好像在哪里听说过，白小舟朝瞿思齐望了一，瞿思齐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说：“我好像在修真小说里看到过。”

白小舟的不可遏止地颤抖起来，翻涌着闷钝的痛意，面前的这个人温柔慈，将她养大，将她视同己，给了她全的母，即使如此，她仍然是一只九尾狐，一个妖怪，一个为了自己所生存的山林而不惜杀人的怪。

众人一惊，白小舟欣喜地回，看见站在的朱翊凯，他扶着神憔悴如丧尸的司凡提。他将司凡提轻轻放在地上，靠着墙，额的碎发被血糊在脸上，遮盖住他的睛，但白小舟能够觉到，那双眸又又亮。

这些话像针一样刺在白小舟的心上，腥甜，鼻发酸，却不一滴泪来，她一直渴望着能找回父母，一家团聚，但她从来没有想过，原来找回来的早已不是以前的人了，不，或者说，她早就已经失去他们了。

一直沉默的司凡提忽然睁大睛，扶着站起来说：“原来是你们的。”

九尾狐大怒，喝问：“难山里的非人类都不算大山的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