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景似乎有些熟悉。

“一个星期？有这么长吗？”

“翊凯。”她跪下来，抱着俊的少年，泪顺着她的脸颊落，滴在他的脸上。她脱下左手的手，在他腹的伤上“翊凯，求求你，睁开睛。”

“修者的肝脏已经到手了，还需要的心尖血。”黑猫说“白小舟，你还在等什么？”

“小舟，你终于醒了！”瞿思齐一把抱住她，夸张地哭“你睡了整整一个星期，我们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

“刘明轩！”

白小舟没理他：“这是什么？”

全的力量被了，她跌倒在他的旁，侧过脸静静地望着他。

“啊——”他低吼，白小舟脑袋“轰”的一声炸了，觉得自己的心空了一块，世界都静止下来，只能听见彼此的心。

对了！昆山！这里是除夕那晚梦来过的昆山！

“臭小。”龙初夏在他上揍了一拳“别想趁机吃豆腐，一边去。”

白小舟低看着朱翊凯，他倒在地上，鲜血将他的躯染成了刺目的红，那么红，红得就像一直纠缠着她的那个梦境。

朱翊凯单膝跪下，将自己的肝脏举起来，炼丹炉的盖忽然开了，肝脏自己飞了去，原本通红的炉一下泛起荧光，里面的也转化为了清澈的。

肝脏长了回去，伤也渐渐愈合，她已经尽了全力，但他依旧没有醒过来。

这里是什么地方？

黑猫似乎察觉到了危险，往后退了几步：“这，这个味，难你是…”

“不！住手，翊凯！你给我住手！”

朱翊凯咳一血，他的确没死，但也仅仅只是没死而已。

“先生！”布鲁斯特大惊，转朝史密斯奔去“快走，这里要塌了！”

“为什么每次你看到我总是这么惊讶？”

“翊凯，这，这不是真的。”她喃喃“你没有死，你还活着，对吗？”

就这样吧，如果他死了，就让她陪着他，一直，一直陪着他。

白小舟一下坐了起来，发现自己坐在医院里，四周是白惨惨光秃秃的墙。

心中浮起从未有过的恐惧，他不能杀小舟，他宁愿用这把刀活生生剜自己的肝脏，也不愿意将它刺她的心里。

黑猫幽幽地看着他，他将刀往左一拉，拉一又又长的，血像泉一样涌来，飞溅到白小舟的脸上。

朱翊凯没有任何反应。

她发现自己坐在一块岩石上，四周长满了大的树木，遮天蔽日。

“这，叫昆山夜光。”刘明轩微笑“传说，它是生长在仙境的。”

黑暗崩塌下来。

“32床，快来缴费！”门外有护士喊，秦哲铭乖乖走去，虽

又是个梦？

“不！”他嘶吼，将那把刀刺了自己的，血模糊的声音敲击着白小舟的耳，她觉得自己的心也随着那声音一起碎裂。

“饿不饿？”一旁的叶不二将保瓶捧到她面前“这是我熬的汤，绝对的土，要不要尝尝？”

直到沧海变桑田，直到世界毁灭的那一天。

刀“咣当”一声落在地上，朱翊凯将自己的手伸去，抓住某样东西，往外一拉。

“不！翊凯！求求你，睁开睛！求你看看我！你不能死！”

“孽畜！你竟敢杀了翊凯！”白小舟一字一顿，如同诅咒“我要你为此付代价！”

她披散在脑后的发丝忽然飘了起来，就像有某气息从她里溢，悄无声息，摧枯拉朽。

山开始摇晃，一裂痕如同蛛丝，在蔓延。

“你还真是不叫人省心呐。”熟悉的嗓音，她侧过，看见那个俊的锦袍少年坐在自己边，手中拈着一朵白的牡丹。

白小舟无法思考，脑里一片空白，她抬起恨恨地瞪着黑猫，缓缓站起来：“孽畜！”

“呃…”这个还用问吗？每次她见到他都是在非常诡异的状况下啊。

“拈微笑的是佛，什么时候变成了迦叶尊者？”刘明轩白了她一“看书不认真！”

“该来的时候，便来了。”他答非所问。白小舟也没细究，只是看着他手中那朵牡丹神：“你这是在学迦叶尊者拈微笑吗？”

“尘归尘，土归土，你这个肮脏的妖，回到地底下，继续为你无法完成的长生不老药懊悔吧。”白小舟的睛泛起青绿的光，黑猫转就跑，四周的岩石却像是有灵一般，纷纷朝它飞过来，黏在它的上，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直到被包裹在里面，再也看不见。

“我什么时候到这里来的？”她问。

白小舟连忙说：“我可不可以…”下面的话被刘明轩放在她上的手指生生打断“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他话还没说完，一块石已经落下，世上再也没有史密斯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