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毒这么厉害。”

“后面死人啦。”有人说。

“是啊，是啊，我还看到他肚里有什么东西在爬呢。”

这么一说，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各自各自的。在火车上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第二天一早下车的时候，朱翊凯了一个晚上的脸终于开始转晴。

“唉，惹谁都不要惹蛊苗的人啊，他们睚眦必报，下起手来绝不留情。”

白小舟表示同意。

山中的景果然不同，又是开的时节，到一片生机的景象，漫山遍野开着辛夷，空气中弥漫着青草和泥土的香味，白小舟非常兴奋，仿佛又回到了无法无天的童年。她开始怀念童年的一切，那片满是积雪的森林、那座木搭建的小屋、那方民风淳朴的苗寨…她所有关于山的记忆，都是好的。

“真是太奇怪了，我可是亲看着他肚就这么一儿涨起来的，像怀了似的。”

“怎么了？”叶不二问。

朱翊凯…好像还没有女朋友吧。她望着手中的神，不过他是世家弟，他的家人能看得上她这个世不明，无一技之长，还状况百的穷人家女儿吗？

晌午的时候，四人在一棵老槐树下休息，从背包里找巧克力来吃。朱翊凯铺开地图：“今天的行程，是翻越昇龙山的第四个山，在落月河边扎营。”他在地图上指江山，像将军在调兵遣将，白小舟看得怦然心动，一时失神。朱翊凯抬起，四目相对，她惊慌躲开：“那边的很好看，我去摘几朵来。”

“不会是中毒了吧？”

“咬死他们才好。”

后面又哄哄地闹了一阵，也不知是不是乘警将尸挪走了，总算恢复了平静。白小舟一边欣赏车窗外的风景一边抢瞿思齐的薯片来吃，忽然“啪叽”一声，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低一看，竟然是只蝎。

瞿思齐不至极，没吃过猪，还没见过猪跑吗？

“一定是中了蛊了。”

没有人回答，她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找过去，扒开草丛，看见一个穿着民族服装的年轻男人躺在地上，缩成一团，脚相接，脸发白，嘴发青，正在不停地

蝎猩红，个倒不大，鞋底一片绿的脓。

“不会是蛊…”他话还没说完，旁边的人就制止了他：“别胡说，嫌命长呢？”

“嘘——”有人了个噤声的动作“你们就不怕下蛊的人还在？”

“别跑远了。”朱翊凯嘱咐。

下车后匆匆吃了早饭，四人开始山，去的都是没有开发来的地区，朱翊凯让众人拿了登山杖，再三叮嘱在登山之中一定要先用登山杖探路，以免掉山井里。白小舟曾经见过山井，就是那不见底的，上面长了藤蔓植，将掩盖了，一旦不小心掉去，摔个断胳膊断已经算很幸运了。

蛊毒？白小舟想起小时候在苗寨玩耍的事情，听苗寨的老人们说，那些蛊毒的确厉害，只有蛊苗的人才懂，能轻易取人命，还能让人死得很惨。

“没什么。”她将那只虫踢到一边，继续吃东西。到了最近的站台，尸被送下去了，这是个大站，一连下了许多人，车厢渐渐不那么拥挤了，便听见有人在唧唧喳喳议论刚才的事。

“别多闲事了。”朱翊凯说“蛊苗的人不好惹。”

“不知，就是死了，奇怪的是，那人长得很瘦，肚却涨得老大，坐他周围的人都说他刚上来的时候肚没这么大。”

“不二，思齐就给你了。”朱翊凯语重心长地说。

这是在火车上啊，怎么会有蝎？小舟看了看四周，觉得有一双充满愤怒和恶意的睛在恶狠狠地盯着自己，仿佛要将自己千刀万剐。

不知从哪里传来低沉的声，在这空旷的森林里格外清晰。她看了看四周：“谁？”

无奈人太多，挤不过去。没多久，有消息从后面传过来。

“被人杀了？”

叶不二本来就是山里长大的，自然不必担心；白小舟小时候也常在山里跑上跑下，也没有多大问题；恰恰正是瞿思齐，除了在C市市内游爬过山之外，什么地方都没去过。

天啊，她在想什么，白小舟狠狠地在自己脑袋上拍了一下，心里暗暗骂自己：白小舟啊白小舟，拜脱你不要像个痴一样好吗？

“听说他们会定期来害人，久了不害，蛊毒要反噬。”

一百米外有个小河沟，她趟过去，河边正好有一大丛辛夷，泽鲜艳，芳香郁。她摘了一朵，回过去看朱翊凯，发现他也在看自己，边还有一丝温柔的笑，她的脸更红了，又往林里走了几步，直到再也看不到那棵老槐树才作罢。

到底能死得多惨？她问过外公，外公总是打了个哈哈就转移了话题，后来她在网上看到不少关于蛊毒的记载，的确非常可怕，那个时候外公是怕吓着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