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2008年3月9日

“女xing，年龄大概四十五岁，中等shen材，shen穿nen黄色花边连衣裙，白色高跟鞋，初步判断是被勒死的，死亡时间应该是昨夜十一点至一点之间，从随shen携带物中找到了她的shen份证，看来是她本人的，她叫罗秀娟，本市人。”刑警小王在向岳程报告现场勘查的结果。“把那张字条给我。”岳程低toudai上了手tao。

今天一早“110”接到报警称有人在一条小巷内发现一ju女尸，本来普通的谋杀案不归岳程guan，但“110”接警的警员回来报告说，在死者的随shen物品中发现一张字条，好像跟目前岳程负责的“一号歹徒”案有关。得知此事后，岳程ma上赶到了现场。

“就是这张条子。”小王把字条递给岳程。

与以往一样，字条是最普通的横格信纸，半透明，很薄，折成了横条，全文用黑色圆珠笔写就，平淡无奇。

字条的内容是：

哈哈哈，我又来了，我又来了。各位好，老相识了，最近心情怎么样？好吗？我心情不错，因为我又杀了一个。她是女人。真的，真的，我没说谎。

为了证明我说的话，我现在列举只有我和警方才知dao的事。

1。女人是被勒死的，凶qi是她的腰带。

（好难看好难看的腰带啊！上面居然有个苹果。如果让我的朋友陆劲看见，他会说，让我重新帮她画一gen吧。他臭mao病真多，干什么都得讲点情调，可我觉得，凶qi美不美有什么关系，还不都一样？）

2。她侧卧，双手在两边挥开，大tui前后岔开。

（我的朋友陆劲说，死是凝固的美，得有个好姿态。哈哈，他总是这么说。我决定zuo个实验，想了好久，决定让她以奔跑的姿势结束生命。不过她太丑了，我看不出她变成凝固的东西后，还有什么美的。人的动作很难形容啊。丑八怪zuo什么都丑。）

3。她的嘴chun外围涂了一层chun膏。

（我并不是故意要丑化她，不过我真的觉得她的嘴如果大一点会更好看。对男人来说，也许更好用。女人对我来说，没有好或坏，只有好用不好用。哈哈哈，我不应该说黄色笑话。抱歉，有时候我会失控。）

4。她涂了红色指甲油，有三个指甲断了。

（布满皱纹的老女人的手，涂再好看的指甲油也是枉然。陆劲说，当我亲吻一个女人的手的时候，我希望闻到甜甜的巧克力味。这家伙爱吃甜食，他觉得，这味dao能激发他想咬的yu望。可是请原谅，这女人的手，我看到了只想砍掉它，可惜我没那闲工夫。说明一下，她的指甲不是我弄断的，她在地上挣扎，luan抓luan挠，自己弄断了。你们肯定会发现她指甲里的黑泥。嚯嚯，还不少。）

5。她躺在死巷里，不知dao那条巷叫什么名字。

（巷子很shen，没有路灯，听说常有人在这里偷情，其实我也看见过。）

6。tou发luan蓬蓬，干乎乎，盘了起来，颜色是红的。

（好难看的tou发，如果我的朋友陆劲看到那样的tou发，他会怎么说呢？他会说，tou发的颜色决定了pi肤的颜色，而pi肤的颜色又决定了穿什么样的衣服，所以tou发难看，这个女人肯定不会好看。别怪我总是引用他的话，谁叫他总是说到点子上，哈哈。）

请警方把这封信转给我的朋友陆劲吧，他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告诉他，如果他肯把我要的东西还给我，我就会停止这场游戏。要怎么联系我？问他吧。哈哈哈。我去也。

一号歹徒

跟以往的来信笔迹差不多，稚nen得像个小学生。岳程觉得这zhong笔迹伪装的成分比较高。不过是否同属一个人，还得经专家鉴定后才能确定。

“信你看了吗？”他问小王。

“看了。”

“他说的这些跟现场情况吻合吗？”

“一模一样。”小王答dao。

“还查到什么？”

“现在只知dao这女人昨晚十点半左右在斜对面的红眉舞厅tiao舞，大约十一点半左右离开。”

“她一个人走的吗？”

“一个人。”

“好吧，先去那家舞厅和舞厅周围查一下，看看她昨晚接chu2过什么人，跟谁说过话，再去查一下她的家ting背景。”岳程吩咐dao。他现在还不明白“一号歹徒”的杀人目标到底是jing1心挑选的，还是随机找的，但是不guan怎么样，按照惯例，每个被害人都得从tou查一遍。

之前，他们已经对二十五个被害人的背景和特征进行了详尽的分析和比较，但至今没发现一个统一的可以被称之为谋杀动机的juti特征。所有被害人唯一的共同点是，他们都生活在S市，他们之间彼此没有生活和工作上的联系，年龄、xing别、职业都各不相同，ti貌特征也没有共同点。如果不是“一号歹徒”来信juti说明现场和尸ti的细节，他们可能会认为这些人都是被不同的凶手杀死的。

可是，总有些什么不一样吧，不guan是jing1心挑选还是随机寻找“一号歹徒”把对方定为自己的屠杀目标，那这个人总该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吧。到底是什么地方xi引了他呢？为什么偏偏挑中她？而不是别人？她是不是特别好对付？特别容易接近？还是她shen上有某zhong东西，让他感到特别亢奋？是衣服的颜色还是tou发的式样？是走路的姿势，还是说话的语调，或者一个不经意的动作？

这些问题半年来一直困扰着岳程，他觉得整个“一号歹徒”的连环杀人案，就像个大迷gong，一旦走进去，就会shen不由己地迷失方向，他们曾尝试用各zhong方法摸索着寻找出口，但都失败了，不过理智告诉他，不guan凶手有多狡猾，迷gong有多shen，总有些什么是有联系的，总有些蛛丝ma迹会留下。他一直在寻找一gen能引领他走出这个迷gong的线。

现在他发现，陆劲很可能就是这gen线。

岳程注意到这封信和以往有一个明显的不同，那就是这封信明显是写给陆劲看的。虽然气焰还像过去一样嚣张，但他似乎耐心了许多。在前几封信中，他只是简单描述了现场的bu分细节，并没有为每个细节作特别注解。但在这封信中，他不仅大量引用了陆劲说过的话，还讲述了不少自己的感觉，比如“女人对我来说，没有好或坏，只有好用不好用”以及“这女人的手，我看到了只想砍掉它”这位歹徒先生，还首次为死者设计了一个奔跑的动作。耐心不仅表现在信的内容上，还ti现在杀人方式上。

凶手还说陆劲明白他的意思，希望陆劲能把他想要的东西还给他，并且还说，陆劲知dao怎么能找到他。他这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他跟陆劲之间有什么默契？他们在打什么哑谜？岳程觉得要想解开这个谜，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要先找到陆劲，即使不能抓到他，也得跟他有某zhong联系，看来还是得找邱元元。

另外，既然“一号歹徒”跟陆劲曾经是笔友，那么有必要了解一下，当年抓捕陆劲时，有没有在他家搜查到相关的信件。他相信，陆劲是不会把它们扔掉的。

一小时后，岳程驱车回到警局，罗小兵看见他，立刻匆匆奔了过来，低声dao：“tou儿，姓邱的女人昨晚上用固定电话往外打过一个电话。”

“是吗？打给谁？”岳程立刻问。

“就是打给我们昨晚上见到的那个姓简的。”

“大概什么时候？”

“十点半左右。”

“那时候我们刚走。”岳程dao。

“是。”

“有什么可疑吗？”

“好像也没什么…”罗小兵说不出个所以然。

“让我听听。”岳程一边说，一边迅速通过走廊，走进一间隐蔽的办公室，罗小兵jin跟在他shen后。

这是间隔音设备极好的小房间，屋子里有两名刑警正在听录音，看见他进来，连忙都站了起来。

“tou儿。”

“这就是昨晚的录音？”岳程问。

“对。”

“倒过去，让我听一遍。”岳程命令dao。

“是。”那名刑警依言把录音带倒了回去，录音机里传来邱元元的声音。

“喂，你好。”这是邱元元。

“你好，你找谁啊？”一个女孩接的电话。

“啊，是凌戈吗？我是元元，James在吗？”邱元元听到那女孩的声音似乎有些意外。

“他在，你等等，他正在跟朋友…”女孩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里就换成了简东平的声音。

“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