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看你被我吓到。”他的脸太靠近,我甚至闻得到古龙水的味道,应该是“尤里西斯”牌。“我一直都很喜欢你。”
他老是想和我上床。
“还有,我也想搞你。”他张嘴一笑,但这种情况下对我没用。
“我们接吻那次…真是令人兴奋啊。”
那是职责所需不得不接吻,而非消遣,但真的很让人兴奋。为什麼不会呢?他这麼迷人,还磨鍊了几百年的吻功,早就炉火纯青了。
艾瑞克愈来愈近,我不确定他要咬我还是亲我,他的虎牙已经伸出来。他也许很生气、很亲昵、很饿,还是三者皆有。
吸血鬼菜鸟说话常口齿不清,直到习惯虎牙的存在后才恢复正常,像艾瑞克这种老鸟,你甚至无法分辨他的虎牙是否已经伸出,因为他也一样有好几百年可以练习。
“不知道为什麼,严刑拷打激不起我的性欲。”我告诉他
“不过对小周就很有用。”艾瑞克在我耳边低喃。
我没有发抖,但应该要的。“能不能言归正传?”我问。“你到底要拷打我还是不要?你到底算朋友还是敌人?你到底要去找比尔还是放任他烂掉?”
艾瑞克笑了,很短很无趣的笑,但总比一直靠进来得好,至少就眼前的局面来说是如此。
“苏琪,你真的很赞。”他虽这麼说,但口气不像是欣赏我刚才的那番话。“我不想拷打你,我讨厌破坏这身美丽的肤,有一天我会从头到脚好好欣赏。”
那天来临时,我只希望我这层皮还在我身上。
“你不会一直这麼怕我,”瞧他那副对未来信心十足的样子。“你也不会永远深爱著比尔,我得告诉你一件事。”
终于等到天大的噩耗了。他凉凉的手指和我的交握,虽然不想,我仍出力握紧。想不出任何话好说,起码说出一个字也好,但我只能盯著他的眼睛。
“比尔被请去密西西比,”艾瑞克告诉我:“邀约来自多年前他认识的女吸血鬼。我不知道你是否明白,吸血鬼几乎不会和同类上床,也很少发生一夜情,没有性关系才能让我们永远法力无边,而这位女吸血鬼…。”
“我要知道名字。”我说。
“萝蕾娜。”他不情愿地说。或者,他可能本来就要告诉我,只是故意装出这种样子,谁知道这些吸血鬼在搞什麼鬼。
他等著我回话,但我没表示。
“她在密西西比,我不确定是否常过去那里住,或只是特地前去诱捕比尔。我知道她一直住在西雅图,而且很多年了,因为那些年她都和比尔同居。”
我之前不明白他为何要挑西雅图来编谎,原来不是无中生有。
“但是,不管她要和他碰面的目的是什麼…也不管她不让他来你家的理由是什麼…。也许他只是要提防你知道…。”
我好想死了算了,但只能深呼一口气低头看着交握的手。我难堪地无法直视艾瑞克的眼睛。
“他又再次迷上她,几天后,他打电话告诉潘要提早回来,但不会通知你,好让他在见你之前照顾好你的将来。”
“照顾我的将来?”我的嗓子变得像乌鸦的破锣声。
“比尔想为你的经济做好安排。”
我震惊得脸色惨白。“用养老金打发我就对了。”我麻木地说。不论说词如何委婉,比尔这麼做对我可是莫大的侮辱。自从他和我在一起后,从没关心我的经济状况,却在一发现安迪是他的后代就迫不及待地帮他们。
等到他打算离我而去,对抛下可怜可悲的我有罪恶感,才突然担心起我的经济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