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特,你又离题了。你到底怎么了?又为什么感到恐惧?你为什么不赶紧杀了他好让你的狩猎告一段落。”
“你打算回到杰西和吗哈瑞身边,对吗?”我突然问道,一种无望的感觉突然摄住了我。“你希望在接下来的几百年里继续学习,研究所有的那些石碑和卷轴,看着吗哈瑞蓝色的眼睛,然后倾听她的声音,我知道你会的,她还是总选择蓝色的眼睛吗?”
吗哈瑞的眼睛在她被变成吸血鬼时已经彻底被破坏了,她总是夺取她的猎物的眼睛并且将它们安在自己的眼眶中,直到它们再也不能看到任何东西——吸血鬼的血液无法使它们保持生命力。这个大理石雕塑般的女王有一双流血的眼睛,这多让人震惊。为什么她不拧断某个年轻吸血鬼的脖子然后拿走他或她的眼睛呢?我以前从未想过这件事,是对我们自己仁慈的忠诚吗?也许我们没有这种东西,她和她的同类一样冷酷无情,但她一定有自己的顾虑。她的记忆所能追溯到的时期远在千万年以前,那还是只有法老才能走向死亡之谷的时代。
“莱斯特。”大卫说“集中注意,你必须告诉我你到底在想什么?我从来没有听到过你如此轻易地承认你的恐惧。你的确是害怕了,现在暂时我忘了我的事情,也别再去想你的猎物和那个女孩。我的朋友,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是谁在你身后?”
“我希望能先问你一些问题。”
“不,你只要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现在处于危险中,不是吗?或者至少你认为你是。是你向我发出呼唤,让我到这里来,这真是一个毫不难为情的要求。”
“这些词是阿曼德用过的,‘毫不难为情的要求’?我恨阿曼德。”
大卫只是微微一笑,摊开双手做了一个短暂的不耐烦的姿势。“你当让不恨阿曼德,而且你自己也知道这一点。”
“要打赌吗?”
他眼里而责备地看着我。
“好吧。”我说“我会告诉你的。但是现在,我得想让你回忆起来一些东西,我们之间的一次对话,那是你还是人类的时候,我们在你的庄园的最后一次谈话,那时你还是一个衰老但充满魅力的绅士。”
“我记得。”他耐心地说“当你进入沙漠之前。”
“不,是在那之后。当我们知道我不会像我想象那般轻易死去,当我被阳光灼伤了时,你在照顾我,你开始谈论你自己,你的生活。你提到了你在战前的一次经历。你说过的,在巴黎的一家咖啡馆,你还记得吗?你知道我现在在说什么吗?”
“是的。当然。我告诉了你当我还年轻时看到的情景。”
“是的。你从正常生活结构的一条裂缝中看到了你从未看到过的东西。”
他微笑了。“正如你所说,我只是偶然地从裂缝中看到了那些。我之后又仔细考虑了一下,还是觉得我是被选中才看到那个情景。但从那以后已经五十年过去了,我的记忆,令我吃惊的是我对那整个事件的记忆居然变得模糊起来。”
“好了。那是可以预见的。作为吸血鬼,你会鲜明地记得从那开始在你身上发生过的所有事,但原来作为人类时的细节则会迅速淡化,尤其是那些跟感觉县官的事,你肯定已经不再记得葡萄酒的味道了吧?”
他静静地注视着我,我知道我使他感到了些许不愉快,但我并不想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