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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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五点,我独自站在卡米尔峡谷庄园宅邸的玻璃门前。加百列和路易斯已经进山休息去了。
北方来电话说我的凡人音乐家们被安顿在新的所诺ma隐居地,安全无虞,他们正在重重电网和大门后面疯狂聚会玩乐。至于警察、媒ti以及那一堆免不了的问题,嗯,就让他们先等着吧。
此刻,我一如既往地独自等待着晨曦的到来,一边思索ma略为何没有现shen,为何他救了我们却又一语不发地消失了。
“万一那不是ma略,”稍早些时候,加百列焦虑地说,一边在地板上来回踱步。“我告诉你,我感到一gu极其强大的威胁。我感到危险的气息,对我们对他们都一样。开车离开的时候,一出演播厅我就感到了这gu威胁。
我们站在燃烧的车子旁边时,我也感觉到了。
那是与之相关的某zhong感觉。这不是ma略,我肯定——”
“一zhong几乎是野蛮的信息,”路易斯也说了。“几乎是,可又不太确定——”
“是的,几乎是野蛮的,”她回答,眼望向他表示认同。“再说,即便那是ma略,你想他不会是为了用他自己的方式亲自报复你,才解救你的吗?”
“不会,”我说dao,温柔地笑起来。“ma略不想报复,否则他早就zuo了,这一点我还是大概知dao的。”
可是只要看着她,我就已经万分激动了,那熟悉的步态,熟悉的手势。啊,还有,那磨损的猎装。经过了两百年,她还是那个勇猛无畏的冒险家。她像个牛仔那样叉开tui反坐在椅子上,双手搭在椅背上,下ba枕在手上。
我们要相互倾诉、jiao谈的事情太多,我太高兴了,gen本顾不得担忧。
而且,担忧太让人沮丧,因为我现在明白,我又有一个失算的地方。当保时捷发生爆炸而路易斯却被困在里面的时候,我第一次意识到了这一点。这场小小的个人的战争,却有可能将我所爱的人推向危险。我还以为自己一个人可以挡住所有危害呢,这是多么愚蠢的想法。
我们确实要谈谈了。我要jing1明一点儿。
我们要小心谨慎。
不过,目前我们是安全的。我这么安wei她。她和路易斯在这里感觉不到那gu威胁;那威胁并没有追随我们来到峡谷。再说我就从来没感觉到。我们那些年轻而又愚蠢的不死者敌人已经四散逃走了,他们以为我们ju有随意烧死他们的力量。
“你知dao,有千百次,千百次,我想象我们重逢的情景,”加百列说。“可是没有一次是现在这样。”
“我倒觉得这真是bang极了!”我说。“而且你可别以为我不能让咱们脱shen!我那时正打算掐死那个举着镰刀的家伙,再把他扔到演播厅后面去。我也看到另一个家伙过来了。
我大可以把他劈成两半儿。我告诉你,这其中最叫人沮丧的是,我gen本得不到机会——”
“你,先生,绝对是个小魔鬼!”她说。“你真是不可思议!你是——ma略怎么说来着——最受诅咒的家伙!我完全同意。”
我开怀大笑起来。如此甜mi的奉承,还有这旧式的法语,多么可爱。
路易斯完全被她迷住了,他安坐在yin影里注视着她,和往常一样沉默寡言,若有所思。他又是那么完美了,似乎他完全自由地搭pei了自己的穿着,而我们则刚刚看完《茶花女》的最后一幕,来到咖啡厅里,看凡人们在大理石台面的餐桌边品尝香槟,屋外嗒嗒走过一辆又一辆时髦ma车。
我感到又形成了新的团队,感到ju大无比的能量,以及对人类现实的否认,我们三个在一起,蔑视一切bu落、一切世界。还有一zhongshen厚的安全感,一gu难以遏止的势tou——如何向他们解释那zhong感觉呢。
“母亲,别担心,”我终于说了,但愿能到此为止,能让大家获得片刻绝对的镇定。“那是没dao理的。要是一个家伙能强大到足以烧死他的敌人,那他想什么时候找到我们就能什么时候找到,想对我们zuo什么都能办到。”
“这就能让我不再担心吗?”她说。
我看见路易斯摇了摇tou。
“我没有你那么强大,”他谦逊地说“然而我也有同样的感觉。我告诉你那是外来的什么家伙,完全蒙昧的,可我找不出什么更贴切的词。”
“啊,你又说中要害了,”加百列插话说。
“那完全是一zhong异类,仿佛来自什么灭绝了的生物…”
“可你的ma略太受文明教化了,”路易斯坚持说“太受哲学思辨的束缚。这就是为什么你明白他不想要报复。”
“外来的?蒙昧的?”我看了他们俩一眼。
“为什么我没有感到这gu威胁呢?”我问。
“我的上帝,是什么都有可能,”加百列最后说“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