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时，他再继续往前走，她也便跟着继续往前走。

一日一夜后，她跟着他了一座小城，清晨的红光照亮他的侧脸，也照亮她的侧脸。

阎罗大人抿着嘴看向她，底似有光，但很快又被自己敛了去。袖底下的手微微曲了曲，转朝后走去。

终于醒了。”她底有喜，喜中氤氲着薄雾。

凤九鸢大走几步挡到他的前面“你要去哪里？”

“我不需要你的愧疚，也不需要你的怜悯！”阎罗大人的眶有些红“我只不过是了自己想的事。如今我这副躯…仙力尽失，勉算是重投凡胎吧。既是重生，便不愿与从前再有任何纠缠。你让我走吧！”

桃球与二宝对视了一，上二宝的背，与麒麟一起朝农家去了。

凤九鸢看了他们一，：“回去把该收拾的都收拾好。”

…

那些嬉闹的小孩见他没反应，都觉得十分好奇，又拿起手中的石去砸他。凤九鸢连忙跑了过去将他一把拉住，纤纤玉指在空中划过一弧度，那些石便纷纷中途落下了。孩童们见她法力如此，吓得连忙跑了巷里。

阎罗大人又盯着她沉默了半晌“去哪里都好，只要那个地方没有你。”他的言辞就像他的面容一般冷漠。

跟了他两日两夜，他一直都是这副样，不吃不喝不说话，更不知自己要去哪里。

凤九鸢一直默默跟在阎罗大人后走着，从天亮走到天黑。他靠在树边休憩，她便靠在离他最近的树边休憩，彻夜不离地守着。

凤九鸢心中仿佛被剜了一下，静静抬望着他“可你的还没好，外面太危险，你不能这样走。”

“好了又如何？！”阎罗大人陡然音量“好了之后，一切就会回到从前吗？！”

一阵儿童的嬉闹声在前方响起，凤九鸢循声看去，一颗石正好砸到阎罗大人的脸上，他却混不在意，继续失神地往前走着。

说完便亦步亦趋地跟着阎罗大人往前走去。

待麒翎与桃球走后，她悲景伤情地看向自己手腕上依然还在的骨镯，只是骨镯上的指环已然碎裂，果如最初娴儿的预言，灵药空间…消失了。

这时，凤九鸢的三个灵已经跟了上了，正好听到了她与阎罗大人的对话，不由都愣在一旁，一言不吭。

耳边忽然传来有人叫卖的声音，凤九鸢无意间看了一，瞟到一家卖灵的铺。她从储戒中取了一小袋灵石与一袋金币来给麒翎：“桃球与二宝还未能修成人形，这样跟着多有不便，你去帮我好好选选，看能否找到上品的空间药园，能还价就还价。若是还有余钱，多买些好吃的。”

一听到好吃的，桃球馋了，两放光：“主人，桃球能跟着去吗？”

凤九鸢莞尔一笑，了。

说罢，转朝前走去。

泪从角下，凤九鸢哽咽了一下“对不起，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