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霞和刘芳不知所措地互相看了一。十二刚过。她们不敢上前阻止，如果苹果断了，或者中途停下来，谁也不知会发生什么。她们只有睁睁地看着陈莉继续下去。她们穿好衣服，下了床，站在陈莉后，盯着镜里黑影的变化。

寝室里好一会儿听不到一声音。直到陈莉颤抖着从椅上站起来，对着镜里的两人说，她好像…没有脚…

东湖的是黑的。

我累坏了。而这累，一直持续了很久。

我想，她的手一定很凉。

告别尹霞之后，我沿着学校外的街，一直走回了湖边村。这个下午剩下的时间，我一直在打扫屋。扔掉不要的东西，清扫了所有的灰尘，包括衣柜夹里的那些。我还买了去污剂，用来洗所有能看见的锈迹、斑和污渍。我把池得像新的一样。我甚至了窗玻璃，换上新的床单和被。我打开所有的窗，台的门。最后，我拎着用过的扫帚和拖把，下楼，扔在楼的垃圾桶里，又在门的杂货店里买了新的。

后来我们没有再谈这件事。我要了解的事，到26日那天晚上为止，也就足够了。她们之后经历过什么，也许并不那么重要。只是，离开前，我还是对尹霞讲了那晚我在寝室里发生的事。我说，我没有听清楚那句话的后半句，你知她说的是什么吗？尹霞说，她说的是…

一个背影。在的位置，只看得见发，没有脸。

其实，她们玩的那个游戏，在更古老的时候，并不能预知未来，也不能实现心中所想。丁小胭说，实际上，它有另外一个用途。

“我们都以为那是错觉。”尹霞说“可是…那天晚上，影就消失了…”

它变得比昨天更加迅速。只不过眨的时间，昨天那个长发女生的模样已经显来。接着，她们清楚地看见了衣服的褶皱，甚至褶皱上的光影。手臂和之间的隙也看见了。它变得更加真实。就好像，它真的就在那里，就悬在她们后的空中。

第三天晚上的情况和第二天一样。看上去似乎很平静。因为前两天一直是凌晨才睡，这天三个人都特别困倦。还不到十，寝室里已经关了灯，她们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楼里也渐渐安静下来，只能隐约听到偶尔传来的脚步声和关门声。

“消失了？”我有意外“那就是说，没事了？”

她脸苍白地摇了摇。

“那天晚上，我们就发现，门被锁上了…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打开。第二天也是这样…我们还听见一些声音，还看见…”

但反正，我不用再回到寝室里去了。

就在这时，她们看见，镜里女生的背影微微抖动了一下。

说到这里，尹霞停了下来，肩膀不住地颤抖着，很久说不一句话来。我默默地坐了一会儿，重新叫了两杯茶，对尹霞说，说不来的话，就别说了。尹霞，伸手去，握了茶杯。茶正在冒着气。

直到最后，陈莉放下手里的刀和苹果。原本想在这时责备她的尹霞和刘芳，此刻却一句话也说不来。所有人都没有想到，那居然是…

陈莉，你在什么！尹霞慌地叫起来。然后，刘芳也醒了。看到前的景象，她只是呆呆地说了一句，完了。

镜前着蜡烛。烛光照亮了陈莉的脸，还有她手里的东西。她正在削苹果。听见尹霞和刘芳的声音，只是也不回地轻声说，嘘，别说话。

尹霞睡得并不沉。一会儿好像在梦里，一会儿又好像醒来。恍惚中，她听到了某细微的声响。在这以前，她还到边好像有人经过。声响还在忽忽弱地持续着，好像有熟。是什么呢？仔细分辨之间，她渐渐清醒过来。她睁开睛，看到镜的前方坐着一个人。那人的影也很熟悉。她背对着尹霞，正低着什么。尹霞立刻认了那是谁。还有那沙沙的声音是…

而镜里，前两天现过的黑影，正在慢慢浮现来。

我了，然后付账，门。我们在佐治城门分了手。但有一件事，刚才我一直没有对她说。

。然而有一个人，她作了一个危险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