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徐退问。

怎么会这么旧？我忍不住想说，但看了一旁边的学生，又咽了回去。这时留意到男生的脸很苍白，神似乎也很疲惫，他一句话不说地走了去。我们也跟在他的后面。现在是中午，看门人不在门卫室里。我们因而没有遭到任何阻拦。

我们来到另一栋教学楼。走上第一层台阶时，突然莫名其妙地张起来。呼开始变得不平稳，额两侧一阵一阵地发胀。这觉…很不好。

我们穿过这个走廊，来到教学楼背后，看到了江汉路小学。这是另一栋教学楼，乍看之下，似乎与刚才那栋一模一样，唯独一楼门挂着的白底红字的铭牌表示，这里是江汉路小学。

“算了，”我说“不看了。”

教室里倒还算是整齐。看起来，与任何一个教室都没有太大分别。书桌排成几列，黑板上还写着上午最后一堂课的笔记。我仔细地看着这里的一切，一细微的地方也不放过。从黑板到书桌，从第一排到最后一排，教室里的每个角落，甚至地上的碎纸屑，我都看得清清楚楚。

“还是没有？”他又问。

这里和初中教学楼基本相似，只是教室里的课桌要矮些，小些。我们从第一层开始，一间教室一间教室地查看过去。然而每挪动一步，心里的沮丧就变得越沉重。一楼，没有。二楼，没有。哪里都没有我想找到的，或者能被我找到的东西。没有蛛丝迹，没有一哪怕是错误的提示。

“那么，去小学看一下吧。”

徐退转过来看我，表情有些严肃。

于是我们又逐一查看了其他教室，接着是二楼，最后回到一楼。一楼悬挂在教室外墙上的各宣传画，拐角的卫生间和池也都看得仔仔细细。

他定定地看了一阵我的脸：“现在已经不是你到底有没有来过这里的问题了。行了，别说了，走吧。”

走上三楼时，我再也没有了力气。

说完，他便不由分说地向楼上走去。我只好跟在后面，无打采地打量着每一间教室。这段时间里，教学楼正在慢慢地闹起来。已经快到下午两，背着书包的小学生不断地从我们边经过，好奇地看上我们一，又推开这间或那间教室的门走去。

我摇摇。

“再看看别吧。”他说。

我就带着这样的心情，一直走到了第五间教室，这是今天的最后一间。我既疲惫又不死心地站在这里，看了很久。情况没有一变化，这里和其他许多间教室一样，这里的桌椅板凳，墙黑板，没有一样不陌生，没有一样不像是第一次见到。

“没有。”我还是摇。

经过大门前的一小块空地，我们走上教学楼前的三层台阶。站在走廊上，突然到一阵凉风，刚刚烈日下的燥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顺着走廊往里看去，是两排对开门的教室。突然之间，觉得这里隐隐动着一些什么。有森，有…说不清楚。然而从这时起，心里开始有不安起来。

然而什么也想不起来，无论哪里看起来都那么陌生。

了江汉路中学。这所学校远没有想象中那么大，也没有想象中那么新。基本上，它破旧和狭窄得几乎不像是汉闹市区的学校。大门又窄又矮，刻有学校名称的铜牌上贴满了各小广告，校门旁边的街也又脏又。铁门上斑驳的锈迹清晰可见。而最引人注目的，还是校门后面，那栋三层教学楼的外墙上，那一一从楼一直延伸到一楼的黑迹。想必是下雨时留下的。一楼的墙角下已经发绿，长满了各杂草。而教学楼上，每一层都可以找到破碎的窗，或者只剩下空的窗框。

小姨曾经在哪间教室里上课呢？记得罗明曾经提过，好像1994年是在初三（3）班。初三在三楼。我们走上楼梯，找到了三班的门牌。门同样闭着，只能从窗看见教室里的情形。

“还剩下最后一层，就这样想放弃了吗？”

走廊尽就在不远。就要结束了，我想。一无所获的结束。

“可能…我本就没来过这个地方。”

我们站在两栋教学楼之间的草坪上，四下里打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