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餐厅的生意真好,要是米罗饭店生意也能像这样就好了。”她就什么烦恼都没了。
“你的饭店意识又出现了。”他调侃她。
她扮了个鬼脸。“啊,我猜我常常这样,三句话不离饭店。”
他试试酒,向服务生点了点头。“你需要喝一杯压压惊。”他为柴芸斟了酒,然后也为自己倒了一杯。
她从不喝酒,但此时她想,喝一杯也好,像他说的压压惊。
她浅尝一口,清淡爽口,没有想像中的辣,于是又喝了一口。
风味独特的义大利水饺端上桌,柴芸享用时说:“有一个东西的味道好特别,我吃不出来是什么?”
“你说的大概是牛肝菌。”韦琼告诉她。“你知道吧,牛肝菌不是什么菌类,其实只是香菇。”
这时,侍者端上蟹肉清汤。
柴芸尝了一口后叫道:“嗯,好好喝喔,有蟹膏的鲜味。”
用完主餐后,柴芸举起酒杯,像在研究一颗水晶球般地凝视著。“告诉我你在美国的事,怎么踏入华尔街的?”
“退伍后我就去了美国,边打工边自助旅行,有一次我在德州一家大牧场做牛仔,为牛只烙迎…”韦琼笑了一下。“你知道我是学畜牧的,算起来是学以致用。”
“难怪我想说你皮肤变得好黑。”柴芸思索著“可是牧场和你在华尔街工作并没有关联啊?”
“那家牧场老板的小儿子不甘心一辈子养牛,胸怀大志,我和他一见如故,后来我们就结伴去华尔街闯天下。”
柴芸很专心地聆听,一只手肘放在桌上,另一只则托著下巴。
“我们的狗屎运超强,不管买什么股票都赚钱,后来和信誉良好的基金经理合作,搞起大型商业投资。”
他们用完主餐已经一个半小时,还是没起身,两人似乎都不愿夜晚就这么结束,很珍惜地啜饮著最后一杯咖啡。
明亮的烛光、花朵的香气,以及她整晚注视著他时那一对闪亮的眼睛,韦琼恨不得用一辈子的时间,换取今夜的永恒停驻。
他注视她,渴望说出内心一部分感觉,但又警告自己,不可心急,感觉得出她的心房并没完全打开,他必须非常谨慎。
“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我们也该走了。”他向服务生招呼结帐。
结完帐,走出餐厅,他们肩并肩地慢慢走向米罗饭店。
此刻,夜凉如水,万籁俱寂,除了偶然急驰而过的计程车划破宁静,此外便是他们在寂静的街道上留下的脚步声,清脆地回响在漆黑的夜色中。
晚风拂来,柴芸抬起头,望着星辰闪烁的夜空。
“好难得喔!今天晚上的星星看得好清楚。”
“那边那几颗是猎户星座。”韦琼的声音如黑夜般低沉沙哑。
“哪边?”她问道。
彷佛是世界上最自然不过的事一般,韦琼伸出一只手臂环著她,另一只手则指引著她。“就在那边!”
他的手所触到之处,像有火在烧一样。“喔,我看到了。”她根本什么也没看到,只感到她的心像小鹿般乱撞。
“你知道吗?在德州那个地方,星星近得像伸出手就抓得到…”韦琼说起他在德州的点点滴滴。
她转头望着他英俊的侧脸,他似乎一点也没有知觉。她的视线移到他那又高又英挺的鼻子,然后降到薄而柔软的双唇上。
现在如果他转过头,他的唇就能碰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