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力气再走下去,在路边石凳上坐下,抱着自己的双臂,不断的发抖。
手机的铃声忽然响起来,她虚着力气掏出手机“喂”了一声。
“果然是北北。我还以为认错人了。”彼端传来男人松了一口气的语音,然后,一个身影走到正在疑惑的北北面前“北北,还认识我吗?”
“诶?”她声音都抖着。
“你怎么了?”吴问看着她全身都在发抖,伸手想要抚她的额头,却被北北躲过了,他愣了一下“不认识我了?我是吴问,记得吗?”
“…吴…问?”她诧异的睁大眼睛“问哥?”
“对啊。我正好在B市出差,阿姨给我打电话说你也在B市,让我找你,怕你有个什么事,你还好吧?脸色怎么这么苍白?”
北北笑笑的摇头:“我没——”站起来的时候,一阵天旋地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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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看到苏欣然担忧的表情:“北北?北北…”
“欣…”才说想动动,就是一阵头晕目眩的。
苏欣然赶紧拦着她:“你可别动了。医生说你神经衰弱造成的眩晕症,你什么时候有了这个毛病了?算了,你还是别说话了,好好休息。”
她就是想说话也没办法说呀,一动就觉得天旋地转的,感觉就连床都立起来,她要掉下去一样。
这都是老|毛病了,和连骁离婚不久就突然开始病发,本来还好好的和老妈聊天来着,可就一扭头,整个人一下子就栽地上了,别说爬起来了,就是动一动都能要她的命,在床上一躺就是几天,直到不晕了才敢起来。
医生说她是神经性眩晕症,压力过大,成天胡思乱想造成的。要她放宽心,年纪小小的还弄了个眩晕的毛病,以后还要不要命了?
所以,她不想了,什么都不想了,活在当下,其他的事不在乎了。
包括连骁。
这一住院就住了几天,眩晕症得跟她一辈子,没办法根治,只能自己调节,调节的好那就一年犯一次,调节不好,一个月无数次都有可能。苏欣然的婚礼她自然没办法参加,吴问接了北北爸妈到医院看她,那自然是一个劲儿的骂:“不叫你放宽心吗?这都半年没晕过了!就是你死心眼想不开!”
“要不,你好点了你就先回去,别在这地方呆着,呆着都压抑。”
总之她爸妈说什么都好,她也真的不想继续呆在B市了,她总是会开始去想,忍不住去想过去,好的,坏的,快乐的,痛苦的…她还得为大宝贝好好的活着。
连骁神马的都见鬼去吧。
倒是吴问有空就过来看她:“以前的调皮蛋,现在变成林黛玉了?”
“不装装林黛玉,能让我爸妈闭嘴?他们啰嗦得要死。我耳朵都被他们唠叨得生茧子了。”她耸耸肩膀,开始收拾行李准备走人。
“可怜天下父母心,别怪他们唠叨你,关心你才会唠叨你。”吴问将叠好的衣服递给她。
“嗯。”北北抬头笑看他,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以前,我特烦我爸妈,觉得他们就跟念经似的。包括…”吸了一口气“包括我和连骁的事,我爸开始不同意,我都觉得我爸是不体谅我,我妈虽然没反对,可我知道她是逼于无奈接受。等我和连骁分了,我才明白,真正能够无条件接受自己,爱自己的人只有爸妈。”
“你能这样想很好。比起爱情,亲情更加的弥足珍贵。”吴问点头。
“那你为什么还想再找一个?”
“呵呵。”吴问在床边坐下“北北,我想找一个和我有同样的价值观,不是认为爱情就浪漫鲜花,而是踏踏实实过日子的人,也许没有爱情,但可以有亲情。爱情昙花一现,亲情长长久久,换做你,你选择哪个?”
北北陷入沉思。
吴问和自己一样,都是受过爱情伤的人,都没有办法再相信爱情。亲情…嗯,她可以接受亲情。
“北北,如果你不介意我拖个孩子,我们可以试试。”吴问说“一来可以让父母省心,二来,小孩的确需要一个妈妈;三来,也有个人可以做伴。你可以当我是哥哥,是朋友,有什么话都可以对我说,也许我无法为你排忧解难,但是我愿意分享自己另一半的酸甜苦辣。”
一室的安静。
想来连骁…算了,还是别想了。
北北说:“问哥,如果我和你好了,我们…能,能不做那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