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只能睁睁的看她把自己推得更远。

赫连玦眉目皆染了痛意，拥着她的手也变得更加了一些。

方才帮她浇熄梦魇中恐慌的，将她带那黑暗之地的。

只是看她痛苦的样，他的心也跟着痛起来，只能忍着自己的痛，将她抱在怀中。

赫连玦看到她又反常，此时已经不敢在抱任何希望。

可至少告诉他，看着他此刻这般难过的样，与他说一句：夫君，你别难过了…也行。

是绝望留在心底，好似他这一辈都要这般，在她时好时坏，复而在哭笑打闹中度过，他这一生，也要与她这般在一起，时时刻刻受着这蓦地极喜过后的极痛，永远直到白首的那一刻。

长相思，莫相忘，莫相忘，相何能忘。旧时人新模样。

沈如薰本就难受，画面又来袭，听到赫连玦这一声轻喊，就好像是梦回午夜，刻了她骨里的声音，此刻又疼了起来，只忽地发疯了般抱着自己的脑袋：“好痛！好痛…呜呜。”又哭又叫了起来。

往事历历在目，他第一次告诉她关于莲庄之事，他蓦地沉了脸，她便是这样轻声的说这么一句。

停在赫连玦上的手也蓦地收了回来，像是想要推开他。

受到刺激，痛到了最，便会像在大堂中那般直接发狂嘶声裂肺的喊叫，然后过去。

此刻听着沈如薰这糊里糊涂的笑声，只哽咽了声音：“你别傻笑了，如薰，与我说说话。”

脑疼得很。

就像从前那般，在这熟悉的房间中，两个人的落棠院中，说一句他最熟悉的话“夫君，你别难过了。”

却是忽然在最后一刻又觉得脑中痛了起来，好痛…好痛…

苦之都动。“与我说说话…”声音这般魅沉暗哑，似痛到了已经不能痛的极致。

沈如薰似乎受到了他的难受，这般梦醒梦碎间，她迷蒙的双眸终于渐渐清晰了过来，直抬眸望着赫连玦瞧。

她倒是与他说几句，让他知她还能说话…至少，与他说几句正常的话。

不能告诉他，她醒过来了，她记起来了，她想起一切了…

她此刻便就是这个样，不还记得什么，忘记什么，只觉得心中缺了一块，好像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她想努力去寻回来，却艰辛万难，什么都没捕捉到，最后却是疼得很。

可沈如薰此时回应他的，只有傻兮兮的笑：“呵呵…”这几声笑，笑得他的心都碎了，整个人也蓦地冷了下来，好似上悲怆的气势也倾覆来。

一双幽的暗眸似有些受伤，但终究在她面前牢牢的隐藏起来了，纵然不隐藏又如何，她读也读不懂。

赫连玦听着这没有丝毫情的话语声，只修长的躯更一僵。

像是受伤般放开她。

“如薰…”多想叫她别想了，可是此刻就连他也发不声音。

赫连玦只能如愿的放开她：“好，睡觉。”

此刻只看着赫连玦的，若有所思的盯着，没有听到他的话，却是忽地不由自主的抬手轻抚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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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目光停留在了赫连玦的畔上。

他的此刻抿着，好像有凉意缠绕其上，化不开。

是不是一个人痛苦到了极致的时候，只想要睡觉？什么都不想去想？

而后提及柳氏，为何虎毒不，她也是这样一句话。

“呵呵。”又再没心没肺的笑了两声，此刻什么都说不来。

数不清多少次，她都这般温柔的与他说这句话，他此刻只想要再听一句，哪怕是心中最奢侈的梦想。

沈如薰低声呜咽了两声，拼命推开的力像是用了全的力气似的，一下就把赫连玦推下了床榻：“你…去。”

低沉的话语似咔了什么在中，像是心痛难忍。

赫连玦此刻看着她，见她抗拒的样全然没了方才的迷糊，是打从心底里的想要推开他。

此刻只是看着赫连玦的，的指尖停留在之上，又低低笑了起来，而后便是又哭。

于是只听到沈如薰那又复而没心没肺的声音：“痛…好难受，好想睡觉，呜呜…”

赫连玦抱着她的手也只能一松。

笑到了尽，她忽地又不笑了起来。

魅沉的话语如数都吞落到肚里，苦涩不堪。

好似和他稍微亲近，她就痛苦得不行。

好像又有什么不受控制的往脑袋里钻了，这七八天来，自她脑中第一次现第一缕清醒开始，就不定时忽地隐隐作痛，偶尔痛得她双朦胧，偶尔又疼得她低低的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