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懿仗剑下城，厉声喝：“汝等意何为？”

但是胡毗迦开的条件太过诱人，贵霜士兵倒下一拨又一拨，却依然源源不断地涌向贵山城。

然而，汉军士兵的刀锋同样锐利，一场搏战后，几十名贵霜士兵相继倒下，尸随即被当作石掼下城墙。

矢石短缺的难题解决了，而且有了城中百姓的帮助，原本担负运送资任务的士兵也被解放来，投了守城的战斗，城的矢石比刚才还要密集几分，打得攻城的贵霜军队抬不起来。

其实城上的军民也同样疲惫，幸好吴懿实行了换制度，让所有人都可以得到适当休息的机会，才始终保持着旺盛的战斗力。不过，如果像胡毗迦这样继续不惜人命地猛攻的话，恐怕再过半天，终究要让他们登上城。

少有人可以挨得过去。

吴懿大惊失。贵霜军队再厉害，守城资再短缺，他都有信心守两天，等待其他地方的援军。因为打到现在，守军的伤亡尚未过百，主力犹存。但是，如果这时候大宛百姓趁机造反的话，贵山城无论如何也守不住。吴懿暗暗传令下去，让将士们好撤离贵山的准备。保存实力，避免作无谓的牺牲，也是刘欣平时教导他们以寡敌众时的一项对策。

一名老者走上前来，躬施礼：“将军休要误会。汉军城时，与民秋毫无犯。如今城外的敌军号称要纵兵三日，若是城破，我等左右难免一死，不如拼了，请将军应允！”

一语醒梦中人，吴懿忽然前一亮，大声说：“快，去拆掉旧王，将石块、木料全运到城上来！”

不过，这几十名登上城的士兵却大大地鼓舞了贵霜军队的士气，更多的人涌了过来，一些人为了方便，甚至抛弃了盾牌。贵山城摇摇坠。

这场攻战打了四五个时辰，贵山城依然屹立不动，而贵霜军队已经伤亡了两万余人，剩下的人也尽显疲态，攻势已经不如一开始猛烈了。胡毗迦有些恼羞成怒，挥动鞭用力打着那些渐渐退缩的士兵，迫他们继续前冲。

忽然，城内发一阵喧哗，许多百姓冲向四门。

世上不如意事十之八九，他们一直攻到夜，城中的矢石都没有减少。如果有心人仔细察看，就会发现城上扔下的许多木、擂石都雕刻有的纹。

此时，王早已经被拆得差不多，百姓们已经开始拆除贵山城的内城墙了。也就是说，只要贵霜的军队攻破了外城，贵山城将面临无险可守的境地。到时候，即使汉军再骁勇，城里的百姓也难免遭受屠戮的命运。

王是贵山城中最富丽堂皇的建筑，不知费了多少大木石。如今大宛已经亡国，殿自然废弃，曾经有人建议将这里改建成刘欣的行，被刘欣断然否决。为了避讳，也没有官员敢把这里当作府邸，偌大一个殿也就始终空着。危急关，吴懿也不及请求示，自作主张下令拆掉王，其实他已经暗自好受罚的准备了。

那老者皱眉：“箭矢好办，城中百姓多有猎弓，尚能一用。石块木料唯有拆毁房屋，只是城中多是低矮茅屋，纵是拆毁，也不敷大用啊。”

尽贵霜军队伤亡惨重，城下堆满了密密麻麻的尸，贵霜士兵在“纵兵三日”的诱惑下，仍然冒死登城。随着城打击力度的下降，终于有数十名贵霜士兵冲上了城。

民心可用，吴懿很是松了气，拱手说：“多谢乡亲们，但让吴某还有一气在，绝不叫敌人踏上城一步！只是城中缺少矢石，为之奈何？”

贵山城虽然是大宛的郡城，但并不是汉军守卫的重。汉军守卫的重是康居与大宛界的边关以及乌孜别里要和图鲁格尔特要，因此城中预备的守城之并不多。一个多时辰以后，城上的箭矢越来越少，金来不及煮沸，木、擂石均已告罄。

他手下的将士抱着和他一样的想法，指望城中下的箭矢、抛下的木、擂石都是最后一批，然后他们就可以顺利地攻上城，享用城中的女，搜刮城中的财了。

百姓们已经来到城下，齐声喊：“我们要见将军！”

胡毗迦顿足大叫：“给我冲！给我冲！城上在最后的挣扎，他们支持不了多长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