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要哭了，这个世界，是不相信泪的。”白素媛看着她就想起了当初的自己，当时的自己有这么悲痛绝茫然无措吗？好像没有吧，她早看家族灭亡的兆，而自己本无力阻挠，只能独善其，然后，睁睁的看着楼大厦倾覆。当时甚至有一，啊，事情终于发生了的解脱。

文和县主被推倒在地上，半晌起不来，听她娘亲如此怨毒，面白了又白，嘴抿了又抿，默默跪过来，三个磕下去两行清泪下泪：“娘亲好好保重，我还会来看你。”

“学生，学生也不知。”

外面是隆冬大雪，白茫茫一片，飞鸟不见。文和一个人走在皑皑白雪之间，忽然生不知走向何方归去何的迷茫来。全变了，一夕之间全变了。她往日多见古人作诗抒情，满纸泪，但今日忽然发现痛到极，看不到希望，那是什么都写不来的，一腔莫名情绪堵在，好似揣着一坨冰，连累的整个人呼都吃力。

“白，白先生？”

她扫了抱膝窝成一团，如小兽般战战兢兢的文和：路终究是要一个人走的。你的努力不会辜负你。你该有好些的结果。

“先生。”原本以为自己已经麻木的文和，嗓音又哽咽了。

白素媛靠在车上，单手随意的挑拨着琴弦，那声节也是断断续续的。她已经在这世上独一人大半辈了，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原本就是想要谁也不沾，谁也不靠，袖手旁观，冷看世，待到一命呜呼，那也无牵无挂无阻碍，赤条条来去，一缕烟般消散。但现在还是不由得被动，被染----情这事情向来由不得自己，要是真的可以封闭心窍，那就超凡脱俗当神仙去了。

努力，正直，明白事理的女孩该有好些的结果。或真或假或为虚名来寻她的女孩多了去了，这是唯一一个认认真真，持到最后，磕拜师了的。

坐在温的车上的时候，白素媛看了那个瑟缩在角落的女孩。又想起她捧着琴大太底下站在自己门外的场景，又想起她发狠练够十八缸的韧。那双手也不是一般贵女细的手，那上面有茧，有伤痕，来自一次次的拨弦和一次次的捉笔。

一个人，只有一个人了。文和知经次一事之后，大抵也不会有人来娶她，要走也只能去的远远的，找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运气好的话，找一个平凡庄嫁了。运气不好的，或许明天早上就能在冰天雪地里看到她的尸了吧。

文和迷茫的中终于有了一丝光亮，她跪在地上握住了白素媛的手，的泪又了来：“先生，先生-----”

“你我毕竟有师徒之谊，我又是孤家寡人不怕牵连的，你若是愿意，先来与我一吧。”

是那韧和刻苦动了自己？是她逐渐的步和成长让自己觉得欣？还是同样的遭遇让自己忍不住心生恻隐？

“你怪我！现在娘吃苦受罪被人磋磨，你还来怪我！你不去想办法救我，还来数落我的错，你的书读到狗肚里去了？你的聪明呢？你的勤奋呢？你怎么不去跪永安！”段云屏一把推开文和县主，嚎哭起来：“我的命真是苦啊，男人不用，女儿也不孝顺，我白活了这一遭啊，我白活了-----”

白素媛看着她，神中都是怜惜，拉起她冰凉的手扶她起来：“我猜到你会先来这里。”

若是文和只是一般的贵女她会手吗？似乎也不会。毕竟在这个盛行连坐的年代，每年都有那么几个贵女罹难。

等她又一次倒，又默默爬起来的时候，面前现了一条猩猩红的翻披风，一双黄褐的筒靴。她惊讶的抬起来，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

王府已经不属于她了。她用自己上最后一银来看望母亲，如今又该些什么呢？目前事情毫无转机，她一都看不到希望。一个人踟蹰在雪里，磕磕绊绊走了半晌，似乎也没有走多远，回望还可以看到铁槛寺那令人心惊的门脸。

“你接下来要往哪里去？”

也曾观诗史，怎么不晓得和平的珍贵？怎么不懂得帝王心里所想？若是当初也就罢了，可现在大夏阜民丰，小邑万家，脂稻香，人民欣鼓舞都称陛下为前所未有之明君雄主，他如何会破坏这一切？娘是被人诱上的啊。儿往日也曾劝娘莫要参合爹爹公事，莫要心太，睛瞅着朝堂，今日又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