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衡的沉默，端肃的面容加剧了对方的心里负担，她原本就在瑟瑟发抖，如今更是摇摇坠。书衡冲桔昂昂下：“诺，去把葵式五斗橱上那件大氅衣拿来，给表姑娘裹上，别生病了。”

书衡嗤的笑了：“错了。这衣服是我爹爹定国公的。上次秦王离京，他到王府里看我，忘在这里的。”

前面那些不足为怪，后面一条有些过毕竟是内院住宿，嘛，不过还好，我以为你还能说来他内上绣的是长着翅膀的老虎。书衡并未表现太大意外，这让跟她一起长大的三个有惊讶。小竟然这么沉得住气？

“或，或许这衣服是同款也未可知。”羊表妹嗫嚅着。

烦啊麻烦，这该死的年代。每个王爷公爵，每个宅斗男主都会有那么一个表妹。或者指腹为婚，或者青梅竹，或者有一线缘分或者有三生造化，或是真纯洁无暇或是假白莲。总之，她们都与女主老公是真，过分一的求放手，卑微一的求收容。一夫一妻制用法律规定下来，真是少了不少问题。

书衡冷笑。羊表妹从那冷笑中察觉到书衡的态度，愈发卑微的叩低了：“王妃，王妃，您是最最仁慈不过的。您就当我是个下人，是个丫鬟，我愿就不敢想着分的，就是当当的伺候您。”

羊表妹一愣，立即：“对对，我认得，这是秦王爷的衣裳，他秋时候穿的，那件大红玄豹黑金箭袖。”王妃把秦王的衣服送给她难是-----

羊表妹一愣，脸上显些迷茫。书衡没有放过这个微表情，她微微笑：“随便把相公衣服披给陌生女，表姑娘，你觉得我有多大心？”

“况且！”书衡截住她的话打断了她的哭诉：“我有的是，何必让个人来，那不是丢把柄给别人说我不仁慈吗？”

“王妃----”

羊表妹似乎有些惊讶，随即带着淡淡果味的衣服就落在了自己肩背上。抬起来，书衡正对着她微笑，年轻稚的秦王妃艳如笑靥明媚。

桔有些诧异，但还是去了。

羊表妹惊讶的抬起，俊俏的脸上嘴都长大了，她大约没想到书衡会这么直接，这么厚颜。

“下人？”书衡回看看三个，笑：“福山伯府的小，我可不敢用这么金贵的下人。我的丫鬟下人要是想着爬小的床，那早被我打断三撵去了。”

“羊姑娘，你说你与秦王自幼相识，那可有多熟呢？”

“王妃，衣服拿来了。”桔捧着氅衣走到书衡面前，书衡伸手指轻轻抚摸，白白的指尖放在玄暗金线压灵芝纹的衣料上显得分外目。“去给表姑娘披上。”

羊表妹似乎来了神：“我知秦王吃烤羊和羹，他骑功夫一，他能喝一坛穿火。他冬天时候也不怕冷，只穿一件夹衣。我还知他每年固定腊月二十三烧地龙，烧到正月十五。”

“表姑娘，我劝你好好想一想！你是国舅爷的女儿，皇后娘娘的侄女，莫说门大，便是正儿八经田人家，哪有这样赶着撵着去给别人当妾的？还是你就真的那么大心，觉得秦王有天登了大宝，你也能混个皇妃当当？我不晓得你脑里怎么想的，我也不愿意听你谈你如何跟我相公两小无猜的故事。我今儿就把话撂在这里了，我，袁书衡，就是容不下人的小家气的女人，就是甘大夏第一妒妇的女人。你要怨就去怨皇帝陛下吧，是让他老人家非要定了我嫡长媳呢？”

“表姑娘可熟悉这件衣裳？”

我闲工夫再多，也不给你扯这，书衡冷笑。“来人呢，送表姑娘回去！顺告诉福山伯，等秦王回来了，我再跟王爷一去拜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