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琴：“我只是不肯。今日家里忙，就不留施多坐了。”

商琴明白施佳说的日长着，是指施佳跟傅惊鸿成亲后之事，终归当年受过施佳的恩，不好将话说得太狠，嗫嚅一番，便：“我是不会替你说话的，我一个小姑娘家，哪里能过问惊鸿哥哥的亲事？再者说，娶不娶，终归要看惊鸿哥哥的意思。”

施佳一愣，叹：“我也不是死赖脸的人，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肯替我说一句好话？就是寻常的大家闺秀，不动声地跟哥哥说句谁的好话的也有。”

商大姑略正了正脸，叫碧阑、朱轩两个去，然后走近了对商琴：“靖王府的毓秀郡主叫人捎话过来，她说听见几个王府的长史说起你来，仿佛是谢尚书的供词里有告我们家私藏了你的事。靖郡王又问过她你像不像谢家姑娘。你留意一些，郡主派来的人说，靖郡王想背地里审一审，但他查到你住在凌王府后了，因此暂时将这事放下。”

商琴心有戚戚，却不免想起谢璎珞一边憎恨冉瑞成包养戏，一边不肯退亲的事“施为什么不嫁旁人？旁人不知施的事。有是天涯何无芳草，什么一定要嫁凌王府的人？”

“…惊鸿哥哥跟令尊又没系，为什么要‘靠得住’？”商琴又诧异了，立时明白施家老爷心里已经将傅惊鸿看成女婿，因此才有靠不住一说。

“我们琴儿大了，竟然懂得什么是佳偶了！”斜地里一声音，却是商大姑在前面忙完了过来了。

商琴托着脸：“还望她自己个想明白的好，这男女之事，自然要男女之间解决。如此避重就轻，就算能成了，也不是一对佳偶。”

施佳见商琴又下逐客令，只能起告辞。

施佳原看商琴年纪小，面相又温柔和气，只当她是好说话的，不想她竟然说这撕破脸的话，再看她神，见她果然为难，便笑：“那，日后我不提请你替我说好话的事，可能常来？”

“姑姑。”商琴嗔。

施佳惭愧：“原不该拿了这些话来说，不过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人活一张脸，如今被父亲日日着，我倒宁肯当初死在那脏地方，也比来了，不知哪一日被惊鸿哥哥看不起。”

施佳睛一红，撑着笑：“你不知，这样的日我都过了多久了。原本看他们兄弟没有女人帮扶，便替他们持家务。惊鸿哥哥也跟你一般嫌我‘盛情难却’，我的衣裳，他穿着好好的，知是我的，便不再穿了。我父亲说我也大了，若再这么着，只能嫁个王府的长史妾了，谁叫凌王府的人没有不知我过那脏地方的。”

“如此，越发不敢劳烦施给我鞋了，想来惊鸿哥哥也是这样想，才不肯收施的东西。”

商琴一怔，因施佳诉说家中之事生的一恻隐之心没了“我这已经有账房了，男女账房各有一个，又有丫们帮着记账。一不敢劳烦施动手，二他们也会怨怼我喜新厌旧。说句有伤情面的话，我虽喜施，但日后还是不跟施来往的好，免得有朝一日，施跟惊鸿哥哥不能成事，两边见面越发尴尬。”

商琴：“这还要多谢郡主好意。”眸微动，这样蒜的小事靖郡王会过问，显然就是靖郡王事无细告诉了雪艳，雪艳知谢家的琳琅是假的了。

“我会算几笔帐，不如商妹妹雇了我账房，我替妹妹算账，我看妹妹这屋里四都放着那些东西，昨日又跟王妃商议定了要什么，想来妹妹是要人帮手的。”

这般盛情，叫我不受是不识抬举，受了，又无以为报。”

施佳笑：“你替我说几句话不就得了，再者说，日长着呢，谁知有没有你回报我的时候。”

施佳笑：“这也无碍，只是…惊鸿哥哥曾帮扶过我家一些东西，早些时候父亲念叨着‘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责怪惊鸿哥哥不举荐他。如今惊鸿哥哥不帮扶了，他又念叨着果然人心叵测，这世上谁都靠不住。”

商琴的话一下将施佳问住了，施佳惭愧：“从简奢易，从奢简难。我家原是官宦人家，官虽小，却也是小康之家。如今落难，父亲正值壮年，又觉他大难不死，必有施展满才华的一天。如今既然有了凌王府的门路，哪里肯再另谋他就。这落巷的房租贵得很，家当早年又散尽，平反之后讨回的一些，也不够支撑家计。家里母亲、妹妹、丫闲时的针线全要拿去卖了糊。”

商琴决地摇，施家上下已经吃定傅惊鸿了，过几日只怕施家太太也会过来，到时候她哪里招架得住。

等施佳走了，碧阑、朱轩两个长了一气过来。碧阑：“是我想差了，还当她当真为姑娘好呢。这施姑娘太吓人了一些，哪个男人受的住这个？”

商琴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