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山郡，真定城，呼沱河畔。

赵统也笑了。

邓艾尚未攻冀州的时候，潘瑜就护送着赵云的灵柩，顺江而下，转海路，转渤海。他们刚刚到渤海，邓艾已经击败了裴徽，将半个冀州收中，潘瑜随即由清河转内河，由路回到真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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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统想起来了。楼船之会，他也是与会者，岂能不知。只是不知什么时候，他也和其他人一样，只把那些当成谈资，却没有当成手可及的土地。他想了想，轻声叹：“我的确是太稳了一些，步伐不够果决，界也有些保守。”

“我还要带孝上阵。晋王殿下有令来，让我辅助魏风，统领重甲骑，随邓艾一起向南攻击。”

赵统笑得有些苦涩。

“还有倭国，还有…”赵广挠了挠：“在倭国以东，据说还有一大片土地，比起大汉的条件更为优越。晋王说，商朝遗民亡国之后，可能就去了那里。”

“我知。”赵广笑了起来：“我本来就是一个喜冒险的人，不像兄长，求稳。”

“你是长，是一家之主。”赵广笑笑：“有你在家里，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原因很简单，晋王魏霸要亲自临祭，只是目前冀州还没有全攻克，他兵临洛，暂时来不了。所以，赵云还得等一等，等魏霸拿下冀州，亲临赵家，执锹填土，送赵云土为安。

可是对于蜀汉的官员来说，落叶归却是一个无法企求的梦想。特别是对元从系老臣来说，他们大多离乡万里，家乡又都在魏国的属地，想要回家安葬，本就没有一可能。所以，刘备也好，张飞也罢，他们都只能葬在益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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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赵云来说，这应该是一个不错的结局。

从这一来说，赵云是幸运的，他虽然没能在活着的时候再看一家乡，却在死后魂归故里，葬赵家祖坟，还有一个谥：贞。这是天所赐，以褒奖其忠贞不二，大虑克就。

…

赵广笑了起来，探拍拍赵统的手：“你就不要自责了。我们兄弟之中，你是最像父亲的。不过，虎儿却有些像公主，你还是抓时间，再生一个嫡。你的稳重加上嫂嫂的聪慧，那才是我赵家希望的下一代家主。”

，转离去。

在闻讯赶来的父老乡亲的簇拥下，先期回家的赵广和赵统一起抬着赵云的灵柩回到了赵家，他们将在这里大设灵堂，供人吊祭。即使赵云去世已经大半年，又回到了家乡，土仪式却还没有议程。

赵统眉轻轻一挑。重甲骑是魏霸麾下最锐的骑兵，赵广原本统领的是由辽东杂胡组建起来的轻骑，虽然也算是锐，比起重甲骑来，不论是实力还是地位，无疑还是要弱一些的。魏霸将赵广调重甲骑，又是辅佐魏风，自然是对赵广的提。

“你呢？”

忙碌完了之后，赵统和赵广才有空坐在一起，一下各自的情况。说起来，他们兄弟俩也有好多年没有见面了。

很快，郭修城，带着新的谈判条件，直奔孟津。魏霸已经到了河内野王，他将直接去野王求见魏霸，寻求最后一丝机会。

一艘大船缓缓的停靠在码上，船上放下板，赵统现在舷边。潘瑜、孙大虎就站在赵统的后，他们全披麻带孝，赵统手中捧着赵云的灵牌，面容悲凄。

落叶归，是每一个人的梦想。即使是万里征战，只要有可能，官府都会将阵亡将士的尸运回家乡安葬。只有那大溃败，本无从收拾起，才会作罢。埋骨异乡，即使是对功成名就，寿终正寢的人来说，也是一个不完满的结局。

这其实也很正常，汉代重孝，敛之后，再过一年甚至三年才土也很正常。只是在战时代，活人也要生存，这样的礼节已经不多了。如今天下一统在望，赵家的份又特殊，当然可以照此施行。

在他们的后，十六个壮汉抬着赵云的灵柩。

…

“那你好自为之，战场凶险，要自己注意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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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你也不要失落。”赵广收起了笑容，接着说：“晋王说了，你正因为稳，才能独当一面。不仅能治军，也能治民。所以，等守孝过后，他会安排你去辽东。我听他的意思，好像准备把辽东诸郡和刚刚征服的三韩合并在一起，新建一个海州，作为以后东征的基地。”

“还要东征？” 赵统很意外。“三韩以东，还有什么值得大动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