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想如来是何等人？天下又有谁能斗得过他？如果是观音私下对自己说过的哪个幕后的浑沌或许另当别论，可小女孩就算真的是自己和华文昌的女儿，也不该有这样的本领。

接下来，就是姜冉睁大睛看着小女孩了。

姜冉在南海时的佛经没有白读，她在被小女孩拉着跑回竹楼之前就意识到－－这是天女！

姜冉心知，把话说得糙些，自己的本领不够，可没吃过猪，起码也是见过猪跑的；尤其在观音跟前呆过一阵，什么叫“无上佛法”还算是明白。山谷四周的佛法禁制恐怕真的是如来佛祖亲自布下的，虽然温平和，不会反击伤人，但正所谓“佛光普照，只渡有缘”却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闯得去。

姜冉对自己的脾气多少算是了解，便是“私通”这两个字中隐的暧昧，已经可以构成自己敬而远之的理由。

姜冉没有想到，山谷竟然被佛法层层禁制，就自己前些日在南海紫竹林学的那儿本事，别说谷，还隔着半里路就被佛光拦住去路，无法越雷池一步。

姜冉的这份希望没能持续太久。

可小女孩竟然没把如来佛祖设下的禁制当回事儿！

姜冉也设想过小女孩或许和华文昌同样来自五百年后的未来，但这依然说不通。且不说从观音中早就得知了五百年来华文昌和自己的经历中本就没有这一，姜冉更不认为自己在天时会暗中和主掌无定乡的华文昌私通。

下“应该”的事情多了，可真的一旦碰上，姜冉却无论如何都不敢、也不肯接受。

为了避开华文昌，姜冉和小女孩离开有情林，一起到了山谷，原本姜冉还存着让如来庇护的心思：自己好歹也算是在观音座前学过佛法的，要真是如来佛祖就在这里，哪怕华文昌找过来，凭着这儿缘分，如来佛祖他老人家总不好意思袖手旁观吧？

在有情林外正西两千八百里－－这个数字是从小女孩中知的，姜冉也习惯了小女孩常常说些“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的东西－－平地陷，成一山谷，谷中木成林，密茂参天。

显得有些恼羞成怒的小女孩嘟着嘴放弃了用黑火焰炼化佛光，却布下了让姜冉险些倒的阵势：也不知小女孩是从什么地方唤了来，佛光外竟凭空冒了三个妖冶媚人的女翩然起舞…

事关重大，姜冉几次狠下心追问，偏偏小女孩再怎么努力也说不清个丑寅卯，只是一咬定自己无父无母，这可把姜冉彻底绕了迷魂阵。

在这十个月中一直闷闷不乐的姜冉在心中念叨的最多的就是：“冤孽啊…”此外，姜冉逐渐发现，这个一见面自己就知她绝非一般的小女孩比自己想像中的更加“绝非一般”…

纵然如来能再发大神通令天女自惭形秽退走，这也已不是姜冉所能够接受的了－－小女孩究竟是何方神圣？

是的，无论如何，自己有没有生过孩这事情没理由自己完全不知－－单是脑中冒这样的念，都足够让姜冉脸红心的了。

小女孩还在谷外建起了一座跟有情林中一模一样的竹楼，与姜冉住在一起，和佛光中的菩提树遥遥相对－－在小女孩用黑火焰开始炼化佛光的第三个月，姜冉已经可以看到跌坐在山谷中菩提树下的人影了。

姜冉的苦恼还不仅只是这么一件事情－－先不这儿到底是什么地方，甚至也把小女孩的来历放到一边…可华文昌怎么也来了？

姜冉吓白了脸，追问起小女孩来几乎有些死乞白赖，但这只是让她对一直苦恼地捶着自己的脑袋说“对不起”小女孩抱有越来越多的歉意，却依然得不到任何答案。这让姜冉在心里开始检讨自己的童年了：如果小女孩

退一万步，如果小女孩真的是从五百年后回来的，也的确就是自己和华文昌的女儿，那观音说过的王怜怜嫉妒成恨，错手杀了自己又算是什么？那自己岂不是真正该死了？

但小女孩终究没能把佛光彻底破开，事实上，姜冉宁愿相信菩提树下的那个人影并不是如来佛祖，否则，小女孩将佛光的范围得只剩了不到百步就显得太过匪夷所思了。

虽然了些时间，姜冉却是睁睁看着小女孩用黑的火焰把笼住山谷的佛光一儿儿炼化，一步步地了山谷之中。

小女孩竟然重现了当年天女蛊惑如来佛祖在菩提树下证无上大觉时的旧事！

依然是“据小女孩说”在山谷中心，有一株菩提树，那个“叫‘如来’的老和尚”就在树下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