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姜冉这普普通通的一问,却让华文昌难以对答。
我还好吗?
华文昌忍不住有些想要苦笑。
什么是好?什么是坏?华文昌竟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怎样了。
浑沌现世,天庭沦陷,无定乡群妖又差不多都被蒙在鼓里,让“无敌子”当了枪使,这种事局之下,怕是没人能说自己“还好。”更何况,华文昌自知,浑沌早晚会找上门来…甚至可能会很快就找上门来。这…无论如何,也不能算“好。”
与此同时,华文昌却再一次于意料之外的地方找见了姜冉,而姜冉,也早对他没了敌意,甚至还…这要让华文昌说出个“不好”来,倒也难了¬;…不过,华文昌也还知道,这样的话,姜冉是不会乐意听的,至少现在,不会乐意听到。
“你来看看这幅画…上次太匆忙了,我没机会让你看。”不等华文昌答复,姜冉已将身子让开,把话题岔到了一边。
“嗯?画?”华文昌有几分诧异,凑到近前,端详起来。
一旁,姜冉微微叹了口气。
王琦声父子在天外天搅闹的时候,姜冉依照曹暮的吩咐,自行躲了起来。但在这纷乱的状况之中,谁也没有注意到华文昌也趁机混入了天外天,并先一步找到了姜冉,暗中传音,约姜冉入夜后在阿旁宫书房相会。
姜冉听到华文昌的传音后,惊异之余,一颗心全都乱了,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姿态与华文昌相见。思量到最后,姜冉决定,还是先把小女孩的事情给华文昌说个清楚,用些纷乱的事态把自己的心事掩盖起来再说,接下来,再看华文昌如何动作就是了。
…像在心魔界华文昌受矮胖老人一掌,看似到了生死关头时倒也罢了,现在这样的情况下,姜冉却还不愿先由自己挑开那层薄薄的窗户纸。
“这…是我画的?”至少,姜冉很成功地转移了华文昌的注意力,望着这幅无比眼熟的工笔仕女图,华文昌的眉头一下子皱紧了。
“我想,我有理由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姜冉心头一跳,却做出了很平静的样子,慢慢地说。
“这个…”华文昌的脸一下涨红了…这种体验,对华文昌来说还真是异数。
不错,上溯五百年而回,更经历了种种生离死别,大喜大悲,华文昌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了,但要让他当着姜冉,这个他钟爱一生的女子面前讲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来,却还着实有些难度。
总不能直接说…我让人给关到心魔界里,靠,你也知道,魔由心生,我那会儿什么记忆也都没了,心魔又变了你的模样,于是我稀里糊涂地顺水推舟,就和心魔变的那个你成了亲。后来,心魔变的那个你怀孕了,我就画了这幅画出来,以示我非常高兴?
可就算连掩饰也没法掩饰,华文昌尴尬地琢磨着…说什么呢?说其实后来我看穿了心魔变得那个你不是你,记忆也恢复了,于是我一气之下就把你…哦,不是,是把心魔变的那个你给宰了,这才离开了心魔界,顺道儿还让自己的功力更上了一层楼?
“小冉…这个这个…这幅画…它…它是怎么到了你手上的?”
华文昌的额头上开始冒汗,自从经历了五百年后天庭那一场大变以来,华文昌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哪怕是千钧一发危在旦夕了,也还是履险如夷,潇洒自如,哪儿有过现在这样的狼狈?
“那还是让我来说吧。”姜冉差点儿让华文昌的尴尬模样逗笑了,赶紧板起脸来说“你曾经被人…哦,就是天外天的那个宗主,关到心魔界里,魔由心生,你记忆全失,心魔又变了我的模样,于是你稀里糊涂地顺水推舟,就和心魔变的那个我成了亲。后来,心魔变的那个我怀孕了,你就画了这幅画出来,以示你非常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