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翠崖…”浑沌低念一声，“某原也不是想要杀他。”

“盘古死后，有女娲造人…某为何就造不得？”浑沌反问。

“死了一个人。”那声音中似乎有唏嘘的意味“华文昌，汝也狠毒了些。”

“无事？”华文昌冷哼一声“天灵宗主凝翠崖不在清灵天…鬼心狻猊不惜一死，险些连华某都骗了过去…你偏去神农谷，吃亏了吧？”

话虽这样说了，可华文昌的心里也不舒服。

“事？”浑沌好像在迟疑“某却是无事。”

“说吧，来找华某有什么事？总不至于是来给北斗报仇？”华文昌不耐地问。

“汝若是救了她一起来，然后下手杀她，华文昌，某便不会提了。”浑沌的声音继续响着“华文昌，汝恨她？”

华文昌很清楚：事局到了下这般，或许还会再有变数，而这些变数之中，最难控制的，无疑正是无名女童…她手里有如来涅槃后留下的佛心舍利！

“华某当然恨她！”华文昌从云彩中了来，一边吼着一边四探查，想要找浑沌在何…华文昌早想明白了：浑沌之所以几次三番轻易找到自己，无非是因为自己修炼了逆天邪功的原因，那反过来，浑沌的踪迹自己也该能找得到才对。

“她死了啊…”浑沌似在慨“有生便有死，她…究竟是决定了一死啊…”“还嫌不够本吗？”华文昌嘲讽“北斗一生作孽，早该死了！你再提她，有什么可惋惜的？她为你了多少事情了？你说华某该救她之后再杀她，你呢？华某是借元始天尊的手杀了北斗，你却是借了华某的手！”

天之上除了自己之外空无一人，连云彩都不见几片。

“北斗？这究竟能算是个名字吗？”浑沌好像在笑“到来，她还是没有一个自己的名字…华文昌，汝说的那人，是某造来的。”

…北斗之死，对华文昌的影响比他自己想象中的更大…所以华文昌才会这样地大笑，借以掩饰自己的心事。

“不敢。”华文昌一惊，手上微微了盘古开天斧的斧柄，哈哈一笑。

“嗯？”华文昌察觉了浑沌语气的变化…似乎这一次与之前华文昌每一次接“无敌”时都不同。

华文昌沉默了。

“…造来的？”华文昌诧异。

拿到盘古开天斧后，自己喜心翻倒，便算这也应该，但怎么就对北斗之死还有几分自责？当着浑沌，自己

“汝倒是得利了。”在华文昌的耳边，忽然有声音响起。

诚然华文昌与北斗之间的仇恨之敢说不共天，自他上溯五百年而回，第一件事情便是追杀北斗。但无论如何，北斗死前，是拼掉了命才换回华文昌从元始天尊等人的包围中脱困。若是生意，华文昌自然赚得十足，可讲究到“义”二字上，他未免有些不够地。

“恨？是因为她伤害了汝关心之人？”浑沌的语气很不确定，但在华文昌听来却像是讥讽。

华文昌不愿猜测下去。如果佛心舍利和心泪都在无名女童…自己和心之女…的手里，那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不值一文的玩意儿，可对姜冉，同样的念是绝不会去存了半分。这也算是华文昌的底线。

华文昌发现：自己的心绪实在有些太反常了。

“你到底要华某怎么样？”华文昌双手握盘古开天斧，朗声问“是你帮我拿到了盘古开天斧…那又怎么样？你是来送死的吗？”

“某又不是来跟你撇清。”浑沌失笑“她死得其所，她不怨，某又有何憾？”

就算华文昌不愿承认自己曾经与心诞下一女，但父女之间也有天，他自是希望无名女童的生活能够更好一些，尤其重要的，是在这天下局之中，能有自保之力。

“你是浑沌，行事无为无所不为，便了，还要找什么…”华文昌还要嘲讽浑沌，却忽然心中升起了警兆。

“哦？”华文昌大笑起来“北斗死了就死了…华某只恨不能亲手杀她！”

“你果然恨她啊。”浑沌没有理会华文昌的挑衅，反自顾自地说着，与其说是在追问华文昌，倒不如说更像是在扪心自问一般“那她的死，也该算不枉了呢…”

“北斗…她到底是什么人？”华文昌发问了。

可华文昌又一次失败了。

所以华文昌就无法再去天外天，无法再去找那个无名女童。

或许还有一粒心泪？

“算了…我想这些什么？”华文昌自嘲地一笑，从云彩中探来“我还是赶先去大夏山，跟王琦声汇合才是正经，也不知那位贤王把事情办完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