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明框框当当地在厨房煤气，灵静便坐在客厅里择菜，沙沙将凉席拿去厕所用冲了几遍，用巾抹掉渍后放在客厅用电风扇，随后打开电冰箱等着制冷功能恢复。家明从厨房来，打开电视看了看：“我下去接条线上来。”

“很快。”

“电视没有线…”

“不知叶爸叶妈再看到他会是什么样。”沙沙。

“不会爆炸吧。”

煮菜、吃饭，说说闹闹，那天晚上他们再度睡在一起，时隔四年，一切都显得有些安谧。

“什么？”察觉到家明的目光不时望过来，沙沙迟疑着问了一句。家明伸手将她的搂过来，嘴贴在她额上：“对不起…”

“呵…”家明摇了摇，脸上一个无奈而苦涩的笑容…

灵静耸了耸肩，抿嘴一笑：“估计得再打死一次去…”

“看起来没什么问题…”

一只手揪住家明的衣服，沙沙了鼻，片刻，另一只手掬了猛地泼上来，她挣脱家明，笑：“有病啊！”“已经好了。”家明指了指脑袋。

择菜、刷锅、洗碗、换铺盖…

“不用了吧…”

两人对望了片刻，灵静咬牙关，伸手在他上便是一拳，随后又是一拳，另一侧，沙沙终于转过去，背对了家明，但从手上传来的轻微颤动来看，显然也是哭了。

“什么啊？”听不懂，灵静哽咽着问。

四年没用过的东西，一切都得重来过。

家，终于回来了…

“那罐煤气四年没用了，还能火啊？”

他从门去，沙沙搬了碗碟过来洗，还没洗完，那电视信号便恢复了，家明来时，还能看见他跟下面游戏厅的老板挥手打招呼，随后也坐在小茶几边替沙沙洗起碗来，三个人正正经经坐下来看电视，这样的觉，无论如何都是久违了。

相对于灵静和家明，三人之中变化最大其实还是沙沙，以往都是脱无忌的，这时候已经完全安静下来，正是仲夏，她穿着便于行动的薄绸，即便是并拢着安静地坐在那儿，也能完地显双的优与修长，她低着，刘海与鬓角轻轻地垂下来，坐在她旁边的家明不时扭看她。

“已经不痛了。”家明摇了摇，声音平淡低缓“我们中毕业那年，越来越痛，那个时候以为没办法了，送你们走了之后，一直痛到真的受不了，脑也变糊涂了，后来的两年多，变得跟傻一样，走了一些地方，自己也不清楚，半年多以前才慢慢好起来，最近才把事情想明白的。”

“脑袋里被放了一些东西。”他了额“那家伙…不是人，也不别人受不受得了，一般人的话，怕是真的事了，不过反正已经过去，以后不会再有了…”

从超市里买回来的避没能用得上，这样的一天时光，毕竟使人心力瘁了。星光从窗棂洒来时，风扇呼呼的，家明睡中间，两个女孩睡两边，灵静穿了一件长衬衫当睡衣，双如藕一般雪白雪白的，在那边不时动一下，沙沙的上则只穿了简单的围和内，枕着家明的手，双手放在小腹上，一动也不动。就这样睡了半个多小时，家明睁开睛，看见的便是灵静满泪光望着他的情景。

搂了灵静的肩膀，另一只手也要将沙沙搂住，沙沙转过来，趴在他肩膀上，随后却是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伸手抹了抹泪，却不发任何声音，就那样下了床了，走到客厅里，方才听到嘤嘤的恸哭声传来，灵静也是赤足下了床，只见沙沙双并拢坐在客厅的椅上，双手握起拳压着大，俯下低声饮泣，泪便像是断了线般的从脸上掉下去，她过去在沙沙边坐下：“沙沙啊…”家明站在门看着这一幕，了一气。走过去坐到沙沙的另一边，给哭得不上气来的她轻抚着后背，灵静抹了抹泪，哽咽着大声：“你这四年怎么过的啊？还痛不痛啊？”

“毯全是樟脑的味…”

一会儿，更为熟悉的街也现在了前。沙沙想起四年前她想要搬去，最终搬去那一天的事情，灵静想起她去往维也纳的那一天清晨，转过街角时那如火的晨光。不一会儿，车辆在那小楼前停了下来。远远近近，有熟悉和陌生的灯光。

“离开之前不久才换的煤气，我记得…好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