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绿晓又叹起气来,沈绯云纳闷不已,不知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正想问,绿晓自己说了起来:“你看它们双双对对的,有多么幸福,可春天一到,雪就要融化,那时它们不就要分开了么?”
沈绯云怔了怔,低头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握住绿晓的手,问道:“我听说在身上种下惑虫便可变成妖身,如果那样做,寿命是否也能延长?”绿晓猛转过头,瞪圆了眼怒道:“你要是变成那种可怕的怪物,我就立刻去死!”
沈绯云的心不由一颤,忙道:“我不会的!”绿晓怒意稍减,嗔道:“你以为惑虫是什么东西?那是一种食人血肉的寄生虫,一旦将它种在身上,它便会慢慢吃掉你的血肉,同时用自己的身体代替你失去的血肉,到最后将你变成奇形怪状的怪物,虎族将它种在身上,用它变成那一对翅膀,却也得不断用自身妖气压住它,不让它继续生长,而你这样的凡人,只消种上一只,用不了半年的时间就被它吃光了――你没听他们提起龙青鳞么?你要是变成那种东西,我就先杀了你,再自杀!”沈绯云闻言一惊,连忙赌咒发誓,绝对不会在身上种什么惑虫。
见到他那副模样,远处树林中的小霞不由掩着嘴哧哧地笑了起来,翼空那异常灵活的脖子不住动着,让头随之摇来摇去,道:“这泼辣的小木头,有谁能降服她?唉,沈公子将来的怕老婆命已经定下喽…”
狼天笑了笑,道:“你说这话的语气,可有忌妒沈公子之嫌啊。”腾雷和幽丝不住点头,附和道:“不错、不错!”翼空双眼一翻,道:“不错你个头!我是天地间自由自在一苍鹰,才不会找个什么牵绊来缚住自己。”狼天笑道:“看、看――忌妒之意更明显了。”他不说别的,只一口咬定翼空对绿晓有意思,翼空为人虽聪明机灵,但一时也不知如何反驳,因为若是反驳得厉害了,倒有故意小瞧绿晓之嫌,只有气得不住哼哼。
屠火却未露笑容,只轻叹一声,缓缓道:“绿晓有千年之寿,而沈公子…也难怪他会想到惑虫啊…”几人本因翼空的窘态而各自暗笑,此时闻言,不由随着屠火一同黯然。
雪是那样白,而雪禅素那一身白衣,也不让白雪分毫,站在这雪的世界中,她竟完全一其融为一体,离得远了,但只能看到她那一头乌黑的秀发,却找不到她的身子。
一颗流星划破天空,忽然为这宁静的夜空添了一点生气,但它只是那么一闪,便再也不见,仿佛是用尽了一生的力量,在发出这一道美丽而孤寂的光芒后,便陨落在不知名的地方。
隐龙山的绝壁前,李狼就那么负手而立,一直不发一语,这颗打破了天空宁静的流星,却也打破了他的沉默,他忽然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那声音是那样轻,轻得连自他仿佛都听不到。
但这一声在雪禅素的心里,却如同雷声一般震耳,她的身子随着这一声轻叹,竟然雷击般一震。泪光在眼中闪动,她轻声问道:“狼王,你…你还要伤心到几时呢?清幽姐…清幽姐她已经去了,你…”再说不下去了,因为那声音已经哽咽,她不想让自己哽咽而哀伤的声音,将李狼带入更大的的悲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