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号哭dongxue

在赶往坟场的路上，莎娜一直低着tou，似乎有点心不在焉。我不知dao她在想什么。也许，几个月来与人世隔绝的生活，使她对人产生了莫名的亲切。我在刚刚来到绿泥森林时，也会不时怀念城镇的繁华喧闹，不过时间久了，便也习惯了孤独的生活，每两个月才到镇上采购一些必需品。实际上，相对于人心的狡诈，亡灵固然可怕，却更好相chu1——我是说，对亡灵，你只需要拥有足够的法力，用不着绞尽脑zhi，动用心计。

“莎娜，刚刚你都看到了，人可以如此卑鄙。其实人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生物，你想想那天要把你买走的那个贵族…”我忽然停了口。莎娜立刻取下弓箭，以为我发现了什么目标。

“不，没什么东西。我是想起了刚才那个胖子是谁。莎娜，你可能没印象，那天买你的时候他也在场，还出过价…”

没错，就是他。那天我在镇上买完东西，经过一间酒馆，看到有个地主正在出售女nu。这zhong事我本来毫无兴趣，但是那个女孩子xi引了我。死灵法师对于人的灵气非常min感，我一下子就感觉到她shenti内的生命力比一般人强得多。如果作为搜灵使者的话，她是很难得的。一瞬间，我决定把她买回来。

价钱喊到四十金币，就只剩下那个胖子和一个贵族了。我插了进去，把五十金币扔在桌子上。胖子在六十金币时退出，贵族则继续和我对垒。不过我只有八十五金币，还是从一个旅行者尸ti上捡来的。所以当贵族出到九十的时候，我也退了下来。我不愿在街市上运用法术强夺，那会暴lou我的shen份，另一方面，我觉得被贵族买走对这个女孩子应该比较好。zuo侍女总比zuo女nu要强。

但这时我听到人群的议论，才知dao这贵族的特别嗜好。他喜欢吃人rou——当然这只是人们私下的传言——尤其是年轻的女xing。他活生生地割下她们的rou来zuo菜，剩下的喂给他那十几条猛犬。于是我又转了回去，在那贵族的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知dao我是死灵法师后，他的表情真是让人印象shen刻，脸色白得几乎透明，瞬间又变成骇人的青色，she2tou在嘴里打起转来，只会发出几下“啊”、“啊”声。他立即带着手下逃走了。就这样，莎娜跟着我回到了绿泥森林。

莎娜说了一些她的经历。八岁时父母双双死于高利贷商的pi鞭，此后莎娜就一直在各个地主、贵族或是人贩子手里辗转，受过无数欺凌、污辱、nue待，白天要和男子一起干活，晚上则沦为主人*、出气的工ju。在看到我屋里那些白骨时，莎娜确实被吓了一tiao，但她显得很坚强。我想，她看过的那些悲惨的事，恐怕要比白骨更为可怖吧。

我让她洗了个澡，换过衣服，才注意到她手臂上的累累伤痕。我想她对人世该不会有什么留恋了，便对她说了搜灵使者的事。我特别强调搜灵使者不仅要面对战斗的危险，更会面对ju大的jing1神压力，并征询她的意见。其实世俗的逻辑里，既然把她买回来，就可以随意chu1置，而我shen为死灵法师，更不会按照同情和怜悯来行事。我只是不愿强迫而已。出乎意料，她答应得很痛快，并且说她由于多年艰苦劳作，shenti素质很好，也曾亲手she1猎野兽，所以对于战斗并不害怕。至于jing1神压力，她也习惯了。说实在的，还有什么压力比得上被人欺骗、践踏呢？

不久以后莎娜就成了我的新搜灵使者。我发现她对于弓箭确实很熟悉，很快就成为一个娴熟的she1手了。战斗时她给我很大支持，这一点是以前的搜灵使者无法zuo到的。

这几个月来她始终没离开过森林，我以为她已经抛弃了人世的生活。不过现在看来，她对于“正常”的生活还有所怀念——在她心底一定还有对美好日子的向往。不象我，对人早就不存希望了。如果她再在残酷的人世生活几年，一定也会变成我这样的。只不过，我想她不会再有机会去ti验了，因为她已经成为搜灵使者。

而搜灵使者的生活使她承受了很大的痛苦…经常被亡灵侵入shenti，那些魂灵会在人脑中留下恐怖的痕迹，令人每天都被各zhong噩梦缠绕，而时时面对坟墓、尸骨，也绝不是一件愉快的事。也许莎娜曾经有一点感激我，但自从她失去语言的能力后，眼中便不再有当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