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动地方，怕把她惊醒，轻轻伸手揽住她。我也有困了，沉重，慢慢睡了过去。

我走上前，抱下一个纸箱，上面还封着胶带。我用手生生撕开，掀开盖。这个箱里，居然装着满满的黄纸钱。我正待细看，忽然天棚上的灯泡闪了两下，灭了。

卢雯一声尖叫，靠在我上“啊，啊”叫个不停。

可这情况下，越真越他妈的吓人，卢雯脸都白了，她拉着我的袖，都快哭了：“这是怎么回事？”

何勤把这沓纸钱递给我。我接过来一看，脑顿时嗡一下炸了。只见在纸钱的中间，不知谁用黑笔写着两个清晰无比的黑字：何勤。

卢雯脸也不好看，在沙发上抱着膝盖也不说话。

这时，仓库里传来卢雯的声音：“你们来看啊！快来！”

卢雯用遥控把电视关掉。声音和图像一下全消失，整个大厅昏昏沉沉，气氛很压抑。我们没有说话，心里都非常难受。何勤，躺在沙发上，面朝里不理我们。

何勤和卢雯也发现这个问题，他们两个从沙发上站起，满屋查看。卢雯去了仓库，何勤去了卧室。

我和卢雯还在目不转睛地看。

“几了？”卢雯问。

他们伸手，腕上都空空的，并没有表。

何勤拼命往外掏纸钱，每一张每一沓都在翻动，上面写满了他的名字。卢雯忽然咯咯笑：“好玩，好玩。”

我是又怕又怒，大吼一声：“别喊了！冷静！”

我看到卢雯和何勤也着坐了起来。

黑暗中响起何勤的声音：“纸钱…纸钱…纸钱上好像写着什么字。”

“关了。”何勤说。

纸人穿着红、粉、黑的衣服，有的双手抱，有的作揖状，神态真。

我急忙说：“大家都找找，这人家为什么没有表？”

只见这沓纸钱上，赫然写着两个字：卢雯。

我站起来，环顾一下客厅，突然发现一个非常匪夷所思的细节。这家客厅里，居然没有表！

我这时才想起时间问题。我看看双手，腕上没有手表。我赶忙问他们两个，有没有表？

我抹了把脸，心狂，此情此景压抑的我气都费劲。

这时，我看到何勤像疯了一样蹲在纸箱前，拿一沓纸钱，不停地翻动。

“我叫你们关了！”何勤大吼一声。

我走过去：“怎么了？”

仓库里一片黑暗。

睡到不知什么时候，我突然脚一动，打了个激灵，从梦中醒来。哑女孩搂着我，正好奇地看着我。

一山民家仓库的纸箱里，放着纸钱，纸钱上写着何勤的名字…

这时，哑女孩坐在我边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女孩依着我的肩膀，闭着睛，睡得很沉。

时间不长，何勤从卧室里来，惊恐地摇摇：“刘洋，为什么这家人没有买表？”

我呼不畅了，手颤得厉害，为什么会这样？

仓库又亮堂了。我汗：“没事，可能接不良。”

我摸了摸上，居然摸个打火机。我缓缓亮，一束火苗燃了起来，黑暗中现何勤和卢雯两张煞白的脸。

我们跑仓库，只见卢雯把墙角的纸箱打开了一个。借着天棚微弱的灯泡光亮，我们看到纸箱里装的居然是上坟用的纸人！纸人得活灵活现，每个都有半人多，童男童女的模样。

这不正常，谁居家过日，家里能没有表？一莫名的恐惧如般涌来，把我的心淹没了。

我看看窗外，外面居然还没有黑天，依旧保持着黄昏的模样。天空漂浮着铅灰的云层，昏昏暗暗的，山坡荒草上无数红和绿的萤火虫在飞舞。

骂的翻样，极侮辱人格之能事，下面同学听得哈哈大笑，前仰后合，不少同学看那男学生都充满了鄙夷，嘴里脱一个词：傻。

我上也浸冷汗，心得像要从腔里蹦去。

这间仓库并不算，我踮着脚就能够到天棚。我伸手，勉碰到灯泡，左右旋转了两下，也不知怎么，灯泡再次亮了起来。

我们一起看他，何勤脸充血，睛瞪得老大，几乎歇斯底里：“卢婊，我让你把电视关了！”

难怪何勤像疯了一样，换谁都得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名字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现在这里？

“好玩？”何勤脸上不知什么表情。他拿一沓纸钱递给卢雯：“看看吧。”

我抬起，看看天棚上的灯泡，缓缓把打火机举。这黑暗的情况，实在是太吓人太凶险，还是想办法把灯泡亮才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