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个念转瞬即逝，本想问问粉的，还是算了。我比较奇怪的是，这个士念经用什么方言不好，偏偏用闽南话，这是咋回事？粉的老乡？

不是真是假，我长长舒了一气，压抑霾的心得到了极大的放松。我告诉自己，云开雾散，一切一切都过去了。

“那你完成那个仪式，是不是降术就破了？”我提心吊胆地问。

我走过去表示祝贺，粉啧啧嘴，叹气没再说什么。

粉对我说：“这地方不能留，我们赶走。”

粉把照片和符咒放回骨瓮里，把那些骨也放了回去，最后盖上坛。他非常虔诚地把骨瓮放回墙，郑重警告我不要打扰他，他要再念一遍转经。

哑女孩倒退几步，噗通一声摔在地上。她瘪着嘴，豆大的泪了下来。想哭又哭不声，十分委屈。

夜里风越来越大，气温很低，我疙瘩都起来了，又不敢声，只是原地跺跺脚。

我们爬到山，都累得不行。山上居然有一些战争年代留下来的工事，多年风雨打，早已破烂不堪，不过可以挡挡风。我们躺在一个石房里，疲惫不堪。

“扫把星。”粉恶狠狠骂了一声。

他告诉我，他相当谨慎，从来不轻易和任何女友合影，更别说拍床照了，就怕惹什么艳照门，严防死守。这张合影，非常难得，当时粉也是犹豫很久才拍的。

我看看哑女孩，她坐在地上，瘪着小嘴一一地哭，满是泪的睛看着我。

这个士后还跟着八个人。这八个人都穿着白的长衣，披散发，埋着。有四个走在前面，还有四个走在后面。后面这四个人，居然还抬着一黑的木棺！

“怎么了？”我低声问。

先是士，再是后面那四个人，最后是抬棺的四个人。

粉又说：“和你商量个事，这个女孩不能带了。我有不好的预，带上这个扫把星，我们恐怕全都要毁在她手上。”

他拉着我的手来到窗边，偷着边角看去，只见从山下顺着山路走过来一位穿着红服的中年士。

粉笑笑：“是的。”

我听得一激灵：“怎么回事？”

我有恍然，这八个人莫非就是士赶的尸？可为什么还扛着一棺材呢？从来没听说赶尸过程中，让尸扛棺的。

这人背着黑的布袋，也不知装着什么，鼓鼓的。手里拿着一个梆，走一步敲一下，嘴里还念念有词。说的什么本就听不懂，绵绵，音节都粘连在一起。

这九个人很快就来到山，正从我们藏的石房前路过。粉压着我在地上，我们大气都不敢。只见这一行人黑黑的影在月光下，从石房的窗里映来，在地上拉得长长的。

我看得心惊，低声问粉是怎么回事。粉压低声音，几乎耳语：“那个士念的是闽南土话，我也就能听懂几句，大概是说夜半赶尸，生人勿近。”

我知此事重大，收起玩笑之心，拉着哑女孩站在远。粉跪在地上，念念有词。

我张得屏息凝神，手脚都僵了。突然屋里传一阵碎碎的声音，我们一冷汗，定睛去看，原来哑女孩已经醒了，着惺忪的睡看着我们，她趿拉着鞋，发很大的声响，踢踢踏踏朝我们走来。

这我没异议。

好半天，粉念罢站起，长舒一气，表情轻松了不少。看样是完事了。

我没有过去劝，心里反而有一舒畅。要我打哑女孩，我还下不去手，但是假借他人，又是我十分乐意看到的。粉说哑女孩就是个扫把星，简直说到我心里了，我现在看她也是极度的厌恶。

我吓得几乎快了，还好那一行人从外面刚刚走过。粉大怒，走过去“啪”一声给了哑女孩一个大嘴。

我靠在墙上正迷迷糊糊，突然一个黑影窜过来，把我嘴捂上。我睁开睛，看见粉惊慌失措的表情。

此时情景十分诡异，非常的不对劲。士后的八个人看不清长相，长长的发遮盖住脸庞，而且他们的动作非常僵，膝盖不会打弯，慢腾腾地跟着士的步伐往前走，就像是提线木偶。

粉黯然：“我有预，那个女人很恶的，她要慢慢收拾我。她把队伍里的人都清理净，最后到我，她就是要折磨我。”

我们顺着山路往上走，在路上我问他，我们这些人接二连三的死和降有关系？

粉牙齿打架：“赶…赶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