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就能把这里凝而不散的阴气汇聚过来,顺着我画的“五鬼路”直接涌向断流的位置,这么做也是在给大牙那边抢时间,毕竟“憋坝”就算憋得再好,时间也不可能太长久。
我刚把这里忙活完,就感觉到身后凉风阵阵,侵肌裂骨,吹得体寒。
我心里明白,这应该是阴气开始涌过来的征兆,事不宜迟,我赶紧收拾好东西就往下跑,真是迟些被阴气贯体,估计最次也得在床上趴上个半个月。
跑的跑到了大牙他们这里。大牙此时挽着裤腿子,正光脚站在河里,手不停的忙活,在不断的加固大坝。这事柳叶和立春也帮不上忙,我赶紧抄起铲子,把鞋一甩,直奔第二道坝。
这道坝堆得足有一尺来高,虽然很牢固,但是这么一会的时间,坝前的积水就要二十厘米左右深了,都快没了小腿,眼瞅着用不了一会就会淹了大坝,我赶紧先往水底扔石头,加宽大坝,这种坝要想坚固。只能加宽不能加高,一加高保准就被冲垮。
我和大牙站在河里,甩了一身的泥巴,不停的往坝上堆沙拍泥,搬石头塞树枝小时候堆了那么多年的坝也没有这次紧张刺激,不大一会儿。额头就见了汗。
柳叶和立春看我俩忙活也插不上手,柳叶跑到我跟前,立春则站在大牙旁边,都在岸上指指点点,一会告诉我们说这边的石头松了,一会又说那边的水漏了,把我和大牙指挥的是昏头转向,手脚一刻也没停过。
突然,停滞的空气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爆炸开来,低闷有力的“砰”的一响,吓了我们一跳,赶紧回头望了过去,就只见土包之上猛然间就起了一阵暴风,顶天立地,像是一台大功率吸尘器,把地面上的荒草都连根拔起,卷着树叶、枯草还有那些蜘妹的尸体,越卷越大。越卷越粗,像一根旋转的黑柱子,直指苍穹,遮天蔽日,连阳光都透不过来,眼瞅着铺天盖地的就奔我们冲了过来。
柳叶和立春估计是被吓懵了,尖叫了一声后没了动静,两眼无神的看着远处,一动不动。我和大牙见势不妙,赶紧扯着立春和柳叶就往上游跑,真要是被这旋风给围住。不死也得扒层皮。
跑了挺老远后才敢回头看看。就见碗口粗的树枝都被这股狂风给吹的歪歪扭扭,自始至终也没有重新扭回过来。
这股惊天的暴风忽而扯天扯地的直驰,忽而四面八方的乱卷所到之处,昏天暗地,飞砂走石,盘旋在土包子上转了好几圈后,这才左摇右摆的从土包上晃晃悠悠的移了下来。然后突然就加快了速度,到了河岸。紧贴着我们截流后的这段河道直接北上,专出去挺很远直到有些看不清了,才慢慢的消散了。
我们几个如木雕泥塑一样,站在河岸上,张着大嘴,喘着粗气,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好半天之后,才如梦方醒,长舒了一口气,相互看了看,仍然心有余悸。
立春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看了看我:“来亮哥,完事了?”
“啊,可能完了吧?”我也不敢肯定,这股暴风过后是不是就算是完事了。
我延路而上,奔土包方向跑了过去。大牙他们相互看了看,也紧跟我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