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哪里来的敌人？”

完了！别鲁乎乎的脑陡然清醒，闪过了这天晚上最睿智的一个念。！

“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

“不过说来也奇怪，当到底存的什么心思？说他有心联合吧？那只要给王帐送酒就行了，何必又每个落都招呼到呢？难不成他想拉拢咱们，来夺大汗的位置？”

“不好了，有敌人！”

“…”一阵静默。

他这一带动，气氛顿时就烈起来，牧人们齐声应和，然后举起酒，痛饮起来。首领发了话，也速该也不敢怠慢，何况这酒对他也是很有引力的，再说，族人们说的也有理，明军又不是真的天兵天将，怎么可能这个时候现在这里？

“敌袭！”已经冲大帐的也速该，发了嘶声裂肺的呼喊，惊醒了整个落，也验证了别鲁的猜测。

鹰，累坏了可不成啊，这不，听到风声都这么张，不行，这样不行啊。”

“里，有敌人来了，你这个百夫长还在什么？快起来，你们这些废，快起来啊！”可让人绝望的是，除了也速该，其他领都喝得烂醉，别鲁勉力站起来，却一个都拉不起，到了最后，他的呼喊已经带了哭腔，可一群醉鬼连醉带吓，都是的，别说迎战了，了门恐怕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

“不要那么多了，跟他们拼了！”

也速该的提示很到位，酒是粮酿的，粮不足的话，又哪有人会去酿酒？朵颜三卫送来的酒真心不少，别鲁这样的落都分到了几十桶，整个鞑靼加起来会有多少？需要的粮又是怎样的数量？

这人意犹未尽的嘴，打了个酒嗝：“打了这么多年，还真是没看来，兀良哈事真是地的，居然还知送酒过来孝敬大汗，没有这些酒的话，这冰天雪地的，可怎么过活啊。好归好，当还是小家气了，这酒太少，不够喝啊。”

外间嘈杂的声响时起彼伏，很显然，被惊醒的牧人们意识到了当下的境，正在准备抵抗。

在一片惊愕的目光中，别鲁拍案就起，只是一发力他才发现，脚下的，也开始发，这酒喝起来绵，但后劲却当真不小。站了好几次，他都没站起来，心中不由大急，他抬手指着最清醒，也最得力的下“也速该，你快去…”

这是最让别鲁到熟悉的声音，因为这是金属碰撞的声音，在这时候现这样的动静，只意味着一件事，那就是…

也速该开始并没有加讨论，这话题只是酒后发闲扯罢了，在野外蹲了几个月，他没那个心思和力参加，不过，听了一会儿，他心中突然一动，问：“兀良哈哪儿来的这么多酒？有酒怎么会没有粮？大汗想跟他们卖粮，可是一粒米都没买到的。”

白送这么多酒过来，却不肯卖粮，这里面的味，似乎有不对劲吧？

“真是好酒啊！”久居苦寒之地，草原人酒量都很不错。几个呼间，喝的最快的人手中酒就瘪下去了。

“切，怎么也不到他啊，论血统，他们连成吉思汗的边儿都沾不上，论实力，他们连咱们乌苏都打不赢，何况整个鞑靼？”

“大伙儿说的都不错，多亏了也速该他们，才能保证咱们别鲁的安全，来，大伙儿一起敬也速该一杯。”

别鲁是个方面阔耳的中年人，这面相在大明属于官相，考士有加分的那。他说话也颇有几分气度，若是剃掉脸上的虬髯，换衣服，说是大明的知府怕也是有人信的。

“轰！”一句话还没说完，外间突然传来一阵轰隆隆声音，就好像是雪山上的雪崩塌下来了似的。伴随着轰鸣声，还有一阵像是风声，却比寒风更猛更疾，也更响亮的声音，最可怕的是，在这些声音中，似乎还夹杂了一阵阵的叮当声！

“里，想让你这个酒缸喝够，就算把安固里淖里的都变成酒，那也不够啊，你们说是不是？”有人挑了个，众人也是纷纷取笑起来。

留给别鲁的时间非常少，嘈杂的声音很快消失了，代之的，是整齐而响亮的惨呼声，以及沉闷刀锋声，就好像牧人们宰杀羊时的声音一样。

“也许，他们也是从明国买的？听说他们跟辽东的明军关系还算凑合…”好半响，人群中才发了一个弱弱的声音。

“送酒？跟明军的关系不错？”别鲁终究是首领，反应还是很快的，很快将线索连在了一起，脸一下变得雪白“不好，当可能是投了明军，算计咱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