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往事如云烟
入了飘香院,玉婉柔差了一名小丫鬟带烟落先行去沐浴更衣。
此刻,她shenchu1飘香院的后院,这里的装饰并不怎的金碧辉煌,且以jing1雅舒适见chang。名动天下的飘香院,烟落自然略有耳闻,据说这里的姑娘多是清倌,只弹琴歌舞,并不卖shen。
烟落的心底原是对歌姬十分排斥的,原因自然是因为她的母亲李翠霞便是清倌歌伶出shen,从小到大,她免不了因此而受人冷眼。是以眼下若不是情急,又是风离清带她来此,以她的xing子,是断断不会踏入半步的。
沐浴之chu1,焚着大把宁神的香,白烟如雾。一缕静香细细,默然无声,只能闻得水波晃动的柔ruan声音。
烟落整个人缓缓沉入水中,水温ruan而舒和,似一双温柔的手安抚着她彷徨无措的心境。蒸汽热热地涌上shen来,额上已是mi出细密的汗殊,那样的nuan包裹着她冰凉透彻的心,却无法让她忘却心中的哀恸。
风离御跌落山崖,生死未卜。皇gong政变,天下已然将改朝换代。宸儿与卫风销声匿迹,她心中担心他们随时都会被慕容成杰的手下找到。还有云若…云若此刻只怕已是香消玉殒…
她痛惜掩面,shi上的水淋漓滴在浴桶之中,渐起一个个小坑,指feng间似有温热的yeti缓缓liu出,迅与池水化作一潭。
她shenshenxi一口气,起shen将一件素罗浴衣裹在shen上,瞬息间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她平心静气下来,柳云若牺牲了自己的生命换来她与涵儿的平安,绝不是让她在此忧愁苦恼,自怨自艾的。想到这,她已是拧干了chang,换过一袭为她准备的淡粉色的少女服饰。白色底衬,绣满零落的桃花,修shen裁量,zuo工十分jing1细。
烟落与方才那名唤作玉婉柔的姑娘shen量相仿,想必这一定是那位玉婉柔姑娘的衣服。
心中暗忖,这九皇子风离清常年都不在gong中,记得以前在御苑之中,她曾听得琴书闲言碎语,说风离清极是专情,常年在外只为了寻一名女子。如今看来,也许传闻并不假,而那名姑娘一定便是玉婉柔了。至少她旁观看着,风离清与这玉婉柔之间是彼此皆有情愫的。
更衣完毕后,她心中惦念涵儿,便由领她来沐浴的小姑娘带路去了玉婉柔的闺房。
她低tou慢慢走着,白玉砖堆砌成的走廊,极ying极细的质地,非常严密,一丝砖feng也不见,光平如镜。其奢华程度,堪比皇gong。看来这外界传言,飘香院日进斗金,果然不假。
既然名唤zuo飘香院,自然这走廊两旁都放满了她从未见过的叠ban小花,才不过三月间,已是竞相盛放,真是极难得。随着她的徐徐走动,衣摆飘厥带出阵阵清风,将花香徐徐chui来,闻着竟是让人觉得心神宁静。
折向东tou尽chu1是一朱红门槛,一脚跨进去,双足落地的感觉绵ruan而轻飘,竟是柔ruan厚密的地毯,幽蓝的颜色瞧着直教人心中顺畅。
而她的推门而入,惊动了室中正在上药的两人。
风离清褪去半臂衣衫,袖子亦是高高挽起,手臂之上除了狰狞剑伤以外,赫然还有一dao刺青,那是一zhong图腾样式,一条蜿蜒的青蛇之上爬满了葱茏纠缠的绿色藤蔓和红色血痕,颜色鲜艳十分夺目。而玉婉柔的手中正执着一个小巧的瓷瓶为他仔细上药。
难以想象如此柔情的男子臂上竟会有这般狰狞可怕的刺青。甫一见风离清赤着胳膊,烟落脸色微红,双眸不自然的望向别chu1,低声对玉婉柔说dao:“玉姑娘,我来瞧瞧孩子。”
屋子里尚有nuan炉,洋洋生了几许nuan意,将檀香的气味烘得有些绵ruan而热烈。
玉婉柔只将手中金疮药抖一抖,尽数倒在了风离清的刀伤chu1,又扯了一段纱布便是jinjin将他的伤chu1jinjin裹了,手中用力却不减半分,似在宣xie着心中的不满一般。
风离清不由因着她的愤然用力而痛得微微蹙眉,却也不哼一声,只是默默承受了。
玉婉柔为他上好药后,旋即起shen,来到了通天垂落的ru白色鲛绡帐幔之后,自其间宽大的沉香檀木床上抱出一个蓝色锦缎襁褓,轻柔地递至烟落手中。她美目一扬,低低dao:“方才我已唤了嬷嬷,给他喂了牛ru。小家伙可是饿极了呢,哭闹得十分厉害。这不,眼下已是吃饱睡着了。”
轻轻伸出一手,她蹭了蹭婴孩小小粉nen的面颊,美眸温柔倾注着,颇有一脸慈爱之意。却又突然地黯然了神色,默默不再作声。若是她的孩子还在人世,此时应当会有三岁大了罢。
烟落不觉她的伤感,只是安静地搂过涵儿,仔细瞧着那张粉nen嘟嘟的小脸,涵儿比起她一次见时,已是chang大了许多,此刻睡得正香,xiyun着手指的模样更是惹人怜爱,小小chun边还残留着牛ru的痕迹。
心中顿觉nuan意阵阵,终究映月的孩子还是保住了,这可是映月留在世上唯一的血脉啊。
“这是你的孩子?怎么瞧着与你一点也不像?”玉婉柔眉心微动,淡淡问dao。
烟落神情一怔,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