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贵使稍安，属下这就将计策与您和盘托…”

何苑珍被这一连串的“动作”与“不动作”搅得转向，却又不能显自己愚笨，便继续往下问：“那，依刘将军之意，下一步如何展开呢？”

“臣韦皋领旨，谢陛下圣恩。”韦皋再拜顿，继而双手举过，从那校尉手中接过圣旨，复又言“将军一路辛苦，请在府中歇息，韦某即刻命人准备酒。”

这一日，夜，绯衣人宅院。

“在。”家应声答。

…

午后，节度使府。家韦盎前来禀报：“老爷，京中神策军前来传旨。现正在二堂等候。”

“等韦景程下一步的动作，等更多的事件生。”

“哦。不劳韦令公了，我等负皇命在，还要尽赶回长安复命，不便在此久留，这就告辞了。”前来传旨的神策军校尉婉拒了韦皋的邀请。

“哦？快快迎。”韦皋闻得“神策军”三字，便觉到事关者大。如今，我剑南西川竟也变成了是非之地，长安各方势力似乎都对我节镇虎视眈眈。这一次禁军前来宣召，是圣上旨意，还是宦官俱文珍等人矫诏为之？韦皋一时间也难以判断，唯一能的只有先去听诏。

二堂，神策军校尉率一众随从，手持圣旨肃立堂内。

何实行你的李代桃僵之计呢？”

“等什么？”何苑珍心急追问。

“这几日，韦副使都在些什么啊？”屋内仅一盏烛台，微弱的亮光，绯衣人正于房间暗，辨不清模样。

“哈哈，如此一箭双雕，此计堪称绝妙啊！”何苑珍先是一声赞叹，而后似有顾虑，又向绯衣人问：“那韦氏兄弟共同戍卫剑南西川二十余年，生死，情意笃，怎会轻易中此离间之计？何况方才据你言讲，以韦皋目前的行为来看，似乎他并不愿治韦景程之罪，李序与祁玉相继被杀，节度使府却一切如常，没有任何动静。这…这…恐怕难遂我等之愿啊。”

“当然不是！他兄弟二人越是期待平静，我们越得是让他们静不下来。韦景程不是装作若无其事吗？他韦皋不是希望一切如常吗？那么，我们就是要趁此二人不动作之际，而有所动作，当然，这些动作均要属上副使韦景程的名姓。”

“回大人的话，还是老样。吃饭、练功、教几位公骑，隔几日便带着公们去山中狩猎。”堂中站着答话的，不是旁人，正是韦景程的家韦洪！表面

“那我们岂不是要计划落空了吗？”何苑珍语气中似有埋怨之意。

“说实在话，韦皋现在虽然已经对韦景程抱有怀疑，但毕竟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堂弟就是杀害自己的凶手，他目前最希望等来的，其实，是韦景程毫无动作，一切照常，而真凶此刻宁耐不住，至台前来。”绯衣人一步解释。

韦皋二堂，忙跪倒言：“臣，剑南西川节度使韦皋接旨。”

“他就不怕如此拖延下去，会养虎贻患？韦皋还没有老迈昏聩到如此地步吧？”何苑珍依旧对绯衣人的判断持怀疑态度。

“那，将军请自便。韦盎啊——”

“越是一切如常，越是说明此事绝非寻常。倘若韦皋真是提审副使韦景程，那属下的计策距离真正实行还为时尚早，但现在，韦皋对今日西川生之事，不不顾、甚至不闻不问，便恰恰证明了，他内心实则已经产生动摇。他只是在等…”说到此，绯衣人略微了停顿。

“下一步，贵使放心，此事属下心中已有计较，只待三五日林中田猎之时…”

“是。将军这边请。”如此说着，韦盎便引领神策军一行人了节度使府。

那校尉看了一韦皋，便展开圣旨宣读：“剑南西川节度使韦皋，镇蜀二十余载，终日惕励，平定吐蕃，力克南诏，安抚黎庶，拱卫王室，居功甚伟。今特检校太尉，领剑南东川、西川及山南西，财权分半，福荫孙，节镇世袭。节镇吏员任免，权节度使，主使不测，由其成年嗣或副使继任。望卿念圣恩，代天巡牧，外拒蛮夷，内保社稷。钦赐。”

…

“替我送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