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韦皋已经转过去，不愿听自己申辩，韦景程站起来想跟上前去，不料韦皋突然转，刹那间，刀已鞘，刀尖直向着韦景程肩刺去…

这时，一人从堂外闯，定睛一看，正是韦景程的家韦洪。他刚堂内，便双膝跪倒，涕泪横言：“求大人开恩啊！此事乃是小的一人之过，求您放过我家老爷。若不是我在桃林中将二公跟丢了，也不会生接下来的事情，都是小人的错，小人情愿给二公抵命！您要杀要剐，小的悉听尊便，只求您对我家老爷开恩哪！”说完，韦洪便磕如捣蒜，希望韦皋能念在兄弟情分上放过韦景程一，想到自己万般无奈之际投靠了绯衣人，数月以来心中倍历煎熬，此次若真能代主赴死，也算是弥补了自己往日的罪过。

“难说…素儿他…他…”韦景程似乎不愿将“死”字说。

“啊——怎么会？”韦景程略往后退了半步，他看看自己的双手，真不敢相信，竟然是自己手中的箭中了韦肃，竟然是自己害死了年方弱冠的侄儿！蓦地，韦景程一下跪在地上，不顾周围僚佐众目睽睽，疯了似地喊：“都是我啊！是我害死了素儿的命啊！是我错了，大哥，景程对不起你啊！”满堂吏员听罢副使韦景程的呼喊，终于略微明白了一些事中曲直，节度使的家务事，最好冷旁观，最好只听不言，毕竟疏不间亲，自己帮着哪一方都不合适，还是不要引火上为好。

韦皋没有收式之意，韦景程也没有闪躲之举，就这样，霜刃，韦氏兄弟二人均只是各自微微皱了皱眉，此时，韦景程左肩中刀，衣衫已被鲜血浸染。

“韦洪，这没你的事，还不给我去！”韦景程并不想让韦洪来趟这场浑，便一边说着一边朝韦洪使了一个。

韦皋听见“黑衣刺客”时，也是一怔，难不成这里当真有什么隐情？然而，但凡是人，都不会轻易放过杀害自己至亲之人的凶手，韦皋自然也不例外。但是，若是错杀了无辜，倒令真凶逍遥法外，也是韦皋不愿看到之事，故而，迟疑与犹豫陡然而生。

韦皋以刀鞘直指韦景程面门，呵：“别再激怒我！”

“大人，韦洪所说，确是实情，适才，

这时，韦皋说：“韦洪，你对你家老爷忠心，这一无可非议，但是，事有事在，本官亲所见，副使放箭杀韦肃，与你跟丢二公之事何？快快尽退下！”

怒斥，韦景程当时就是一怔。

“对不起？说‘对不起’，你能让素儿死而复生吗？说‘对不起’，你能够开脱掉你应受的刑罚吗？说‘对不起’，你能够停止你谋害亲族、篡夺西川的谋吗？啊？！”韦皋猛然站起，走到韦景程近前，不住地诘责。旬月以来，命案接连，蹊跷之事不绝，韦皋一直隐忍不言，因为他不能确信这幕后主使究竟是何人，从景程也弘文坊的那一天起，韦皋就一直在等待转机，等待对自己兄弟有利的证据，可是，万万没想到，自己的等待却换来了更大的祸害！他竟然将毒手伸向了素儿！简直是罪无可恕！

“不，大人！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家老爷拉弓放箭，是因为看到了桃林中的黑衣刺客，正是他，引我们去了…”韦洪争辩，但是，他的陈述尚未完全说，便已经现绯衣人正在堂内测测地盯着自己，心里不由得一，浑顿生寒意！

“对！他死了，他先于我二人去见韦家祖宗了！”韦皋圈微红，依旧怒气冲冲。

只听见韦皋冷冷地说：“韦景程，今日实言相告，若不是我韦皋想将你依法惩、明正典刑以儆效尤，你刚才就已经是一尸了！别找什么借，也别想转移视线，告诉你，没用！我韦皋只相信自己亲所见，不会听你一个杀人凶手的诡辩！”说罢，韦皋佩刀，收归鞘内。韦景程到一阵钻心剧痛，他以手压左肩止血，忍疼痛说：

“大哥！休要被歹人制造的假象蒙蔽了睛！今日田猎所生之事，确实颇为蹊跷…”

韦景程听到兄长说自己谋害与篡权，心中便是一惊，他抬起来，面带疑惑神情并且争辩：“大哥，何此言？今日田猎，景程错伤素儿，心中已备受煎熬。恨不能用自己这条贱命去换回素儿的命。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景程可以立即以死谢罪，但是，要说景程有弑亲夺权之谋…景程实在是冤枉！定是有人陷害景程，致令你我兄弟反目，他自己好从中渔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