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难为你了。那，你是现在知趣地自己离开呢？还是非要看到老夫咽气再走？”韦景程又是笑问章灿，言语中满讥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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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该还的总归是要还的，该报的迟早会报。既然大哥这么，我韦景程也无话可说。”韦景程心中顿时明白了，韦皋还是不相信自己，依旧认定自己居心叵测，杀他父而自领西川，他苦笑着摇了摇。大哥！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呢，自从今日被关押于此，景程就一直拼命回忆今日田猎的整个过程，却是甚为蹊跷！我的那一箭明明是朝着更远的方向去的，怎么偏偏那一伍甲士就这么肯定地去搜寻旁的那片草丛，就如同事先知在那里定然有所现一般！太不合情理了。大哥！你要是能来多好！或是让这章灿派人押解我去见你也行。今日此话若不，怕是再没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了！

“副使莫怪，卑职自节度使府并未领到任何利刃、白绫、鸩毒等，这确是事实。卑职…”

端起酒杯饮，怎奈左肩的刀伤作怪，甚是疼痛，韦景程放下杯，用手使劲住伤。刀剑之厉，仅伤在，只要手捷，便可疾闪避；而人之心，却藏于暗，就算你武功再，也难逃被其陷害致死。大哥！如今我和肃儿都先你而去了，往后你可要自己多加小心才行了。

韦景程看到章灿这一连串怪异的举动，冷峻沉重的命令之声，还有它所带来了的珍馐酒，似乎也觉到了一大厦将倾之危。

“副使是内明之人，倘若节度使大人真的想听您说，又何必打卑职前来，更不用准备这些酒菜了。其实，韦令公这么也有他自己的苦衷，你二人是兄弟，明正典刑，确实有些让人为难。”章灿依旧神冷峻，静静地答。

再没有丝毫迟疑，韦景程将青瓷酒壶猛地掷于地上，而后捡起其中一个最尖锐的碎片，以往昔战场杀敌之力，刺向自己的咽…

“章灿，还有什么要说的吗？”韦景程停住思绪，抬问在一旁侍立的章灿。

一滴泪落杯中，激起一阵涟漪，却不尽韦景程此刻心中的冤屈与悲愤…

推官章灿在外面听得真切，先是瓷碎裂之声，而后便是有人重重倒地之音。没错，看来，自己明早可以差了，他轻捋胡须，微微颔。

“可谁料想，韦令公却说…”章灿声音越低沉，几乎无声，此时，他直起来，朝后的看守卫士说“把门打开。”守卫上前照办。

“荒唐！既无利刃，又无白绫，你让我韦景程作何死法？难不成这剑南烧里已经下了毒了？当真如此，可惜了这好酒，喝不了个痛快便要鬼了！哈哈——”韦景程直言不讳，生生地揭去了章灿的伪装，听着韦景程的阵阵大笑，章灿直觉得麻，浑汗竖起。然而，既然已经开场，这戏就必须继续演下去，于是，他怯生生地对韦景程说：

“嗯，…副使大人，您别怪我，其实…卑职也是奉命行事，没有办法啊！”章灿装无辜的技法甚是到，这一句算是证实了韦皋密令章灿将韦景程在府狱之内决之事。

然而，就在章灿自鸣得意之时，绯衣人仍旧在不知满足地算计着、谋划着，此刻，他便向内堂那等待自己多时之人，传授着明日节度使府报事之机宜…

“可算是走了，让老夫清静清静。剑南烧，好酒，好酒啊！”韦景程拿起酒壶，给自己满斟一杯。

“哦，副使慢用，卑职这就告退，这就告退。”章灿灰溜溜地从监房中来，却没有忘记将门锁重重落下。

“我大哥他，现在还不愿见我？”韦景程盯着章灿试探着问。

男儿本自重横行，想不到我韦景程征战一生，到最后…却死在这监牢之内。真是笑话！环顾四，韦景程天面一声长叹：唉，罢了！多说无益！

章灿摇摇，言：“没有了。”

问。

“休得啰嗦，我是问你还有没有其他要说。”韦景程素来看不惯章灿的唯唯诺诺。

“钥匙给我便是，你们到外面等候。”章灿又吩咐。章灿从执事手中接过盒，走监押房中，不不慢地将盒打开，又从中将各菜肴、酒杯碗筷一一拿，置于桌案之上，竟然还有一壶尚温的剑南烧！这是韦景程生平最之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