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必要再纠缠下去。…月初我二人深夜会面时,交待与你的那件事,千万要上心。”
“这…嗯,剑南之事,执谊明白。”
“万一我们预料到的那种最坏情况到来,关键时刻,可就靠你了。”
“叔文兄,怎么像交待身后之事似的?还是那句话,有你在,新法有希望,我们也…”
王叔文又将韦执谊的话拦了下来,说道:“闲言少叙!记住,那剑南之人,绝非等闲之辈,不可掉以轻心,他本为我的旧部,却同时是俱文珍的西川暗线,又暗藏心机…也许,我的担忧有些多余,但是,执谊,朝中拜托你了,还有,让高崇文那边沉住气、盯紧了,不可顾此失彼。”
“嗯,放心。”韦执谊伸手将王叔文的双手攥紧,可下面的话,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这时,王叔文催促道:“赶紧从角门回去,这里不安全。”
“不行,还是你赶快出城,倘若俱文珍举事,城门四闭,再躲可就难了。”
“听我的,你回去。我明你暗,所以你在,新政才真的有望。最近,万事要忍,切记!切记!赶紧走!”王叔文说着就把韦执谊往外推,并示意王勇连拉带拽地将韦执谊送出角门,之后王勇又戴上大沿草帽,扮作车夫,将韦执谊送回其自家府邸。
长安城内,各方都在紧锣密鼓地安排,长安城外,绯衣人领着一支人马,自剑南道静州千里奔袭而来。
…
初更已过,兴庆宫花园内谈话的两人互道分别,相背离去。紫袍人在随从的护卫下回转太子宫,青袍人则独自抄小路向太极宫方向走去。
“李公公。”监门卫士抱拳拱手,之后便打开宫门。李忠言只是“嗯”了一声,便走了进去。
迈着沉重的方步走在青石板路上,李忠言反复回想着方才与俱文珍的一番谈话,那人的话语中没有威胁的词句,但所述之事却充满杀机!
如果说前次他前来陛下寝宫,请求移权东宫未果,是忌惮与我实力差相仿佛,避免二人两败俱伤的话,那么,这一次,恐怕没这么幸运了。俱文珍并未虚张声势,这一点,自己手下斥侯已经探明,剑南东西两道、荆南、河东皆宜齐聚,而我只是一个右神策军中尉…简直是螳臂挡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