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爬起来好一通忙乱,准备了厚厚的一份礼物,吩咐平公公第二天一早就送到公主府上去。
如此忙碌了一天,好容易将一切做完,季悠然倒在床上便双眼一合,沉沉睡去。
第二天,依然是睡到日上三竿,她和凤煜铭一起起来的。
小山早起来了,看着这孩子拘束的样子,季悠然柔柔笑道:“你姐夫最爱赖床了,以后你早上也不必起得太早。”
“以前每天都要早起练功,习惯了。”小山小声道。
季悠然一怔。“既然如此,那随你吧!而且马上有夫子来教你读书习字,你每天早点起来也好。”
小山便笑着点头。
一顿早饭,吃得十分温馨融洽。饭后,季悠然正打算带小山四处走走熟悉一下王府的环境,忽然平公公过来:“王妃,季叔季相爷求见。”
“见我么?”季悠然有些讶异。
平公公点头:“正是。”
季悠然便忍不住轻笑。“也好,请他进来吧!话说回来,我都好久没见过父亲大人了呢!”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过后,王府偏厅之中,宰相季叔怒气冲冲的闯了进来。一进门,扫视四周围,发现凤煜铭不在,他便将脸一沉,指着季悠然便呵斥道:“悠然,你实在是太过分了!过去你在家里闹闹也就罢了,好歹有我和你母亲给你遮掩着。现在王爷护着你,随你在王府怎么闹腾我也不管。可现如今,你是胆子越来越肥,竟挑唆逸王爷和天宁长公主闹上了?还是为了一个小戏子?你知不知道现在这事全京城都传遍了,我的一张老脸都快被你给丢尽了!”
“哦。”坐在椅子上,慢慢喝下一口茶,季悠然看着他口沫横飞滔滔不绝的说了这半天,才冲天举举杯子“父亲说累了吧?要不要坐下喝口茶润润嗓子?”
“季悠然!”季叔气得脸红脖子粗“如今京城上下谁不知道逸王妃养了个小戏子在身边,还不顾脸面的认作弟弟!今早上朝我便被同僚笑了个没脸,你倒好,你居然还喝得下茶?你赶紧给我把那小戏子扔出去!”
“我不。”季悠然淡然道。
季叔脸一沉。“你再说一遍?”
季悠然目光盈盈的看着他。“我说父亲大人,自从女儿出嫁以后,这才是咱们第二次见面吧?除却回门那天,这就是第一次了。女儿我在骊山身染重病,缠绵病榻一个多月您都没来见我一面。如今就因为我闹出了点事情害得你没脸,你就找上门来了?这是不是说,如果以后想见您老的话,我就得拼命的出去找事?最好闹得越大越好?”
“你敢!”季叔死死瞪着她。
季悠然耸肩。“我到底敢不敢,父亲大人心知肚明。”
“你!”季叔恨得握紧拳头,但看季悠然根本不受影响的继续喝茶嗑瓜子,一张老脸都快胀破了。
“悠然。”好容易放缓了语气“当初父亲不来看你,是因为看你和逸王爷处得很好。而且,骊山的时候不是太子病得更重吗?”
“所以,为了您的宝贝女婿,我这个草根女儿您就可以弃之不顾了?”
季叔喉咙里噎得慌。“我不是请你姨娘来看过你了吗?”
“那这次您为何不一样请姨娘过来教训我呢?”季悠然笑问。
因为此事必须他亲自出马!他都快气死了,必须给她一个教训!季叔脸色白了又红红了又白,反复几次才道:“无论如何,这个小戏子不能留。你赶紧把他送走。”
“如果我说,我是因为他长得像哥哥才留他下来的,父亲您还坚持让他走吗?”
季叔一怔。季悠然笑道:“这么多年了,父亲您肯定已经记不得哥哥的样子了吧?也对,您身边娇妻爱女环绕,多么幸福美满,哪还有心情去想一个败家子?”
季叔的脸青了青。“谁说我不记得了?我只是…一个低贱的戏子,如何能和我的儿子相提并论?你赶紧把他赶走,免得辱了你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