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沉默半响,才淡淡的说:“我都是黄土埋起脖的人了,有什么好不好的?”
白云生前苦心经营的,乡下的那些牲畜,我曾听黄说过一次,说让梅仁杏他们给卖了。至于买了多少钱,卖给谁了?连黄都不得而知。
黄每到这个时候,都悄悄的避了来。独自在街边,或者自在街坊屋里坐坐,却从来没有向任何人倒过苦
,更是绝
不提梅家两兄弟的好坏。
我试探着喊:“白云,真的是你么?”那个
影本来是侧
对着我的,她听见我的声音似乎要转过
来,却又消失在雾中。
我一边回忆着那几句诗,一边说:“我梦中听她念诗的那语调,好像有很重的冤情似的。如果就是简单的‘难产而死’,会有那么重的怨恨么?她为什么要说‘
冤莫白兮归九泉’呢?这其中必有隐情。”
付红霞笑着说:“司机大哥,我们没有挡你的路吧?你开车都快开到人行上来了!”
不到半年,黄也去世了。梅家两兄弟更是顺理成章的成为黄家里的主人,我却总到有些不对劲儿。
夜里,我听见了嘤嘤的哭声。恍恍惚惚的从床上起来,循声找去。前面一片雾弥漫,什么也看不清楚。正不知
在何
,又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低低的哭诉着:“幼年茕独兮失亲眷,自立自
兮勤奋勉。竖
无良兮
残,
冤莫白兮归九泉。我心愤愤兮恨不平,此恨何雪兮期何年?”
我上大声喊:“白云
,白云
,你去哪里了?”我正要上前抓住那个
影,却发现自己抓住了被
的一角,我醒了!
黄的神是明显的大不如前了,梅仁杏两兄弟自从在黄家落
以后,对黄也渐渐的不理不睬起来。成日家将他们乡下的那些亲朋好友接到家里来玩儿,以示炫耀他们终于能在城市中‘立足’了。
这是谁有冤情呢?哭声在迷雾中显得哀怨而悲切,反反复复的只念着这几句话。我静静谍着,忽然想起来,这是白云的声音哪!我在雾中寻找着,前面的确有个袅袅娜娜的
影,半隐在迷雾之中。我在雾中找啊找,那个
影始终在离我不远的地方。
我和梁涛、付红霞说起白云事儿,很惋惜的说:“可惜白云
没福,年轻轻的就死了,真是‘黄泉路上无老少’呀!”
梁涛一答应说:“义不容辞,包在我
上了
第二天,付红霞约我去逛街,我们走着走着,后面有一辆租车直冲我们摁喇叭。我和付红霞忙朝后看,原来是梁涛开着
租车跟在我们后面。
“你们好悠闲!成天的逛街轧路啊!”梁涛略带调侃的说,将
租车停在了
路边。
“怎么?没生意啦?”我开玩笑的说,梁涛上显
一副委屈相:“大小
!我看见你们逛街,过来打个招呼不行啊?”
我们不禁有些猜疑,再问时,老人家却什么都不肯说,显非常疲倦的样
,我们也不便再继续追问下去。
我将自己昨晚的那个梦讲给他们听,他们听后都沉默了好一会儿,梁涛问:“兰心,你喜
读诗的,白云
的这几句诗好像有意思在里面呢!”
他们也都很认可我的猜测,付红霞说:“梁涛,你不是在开租车么!反正到
都能跑,你有机会的话,到乡下去打听一下,白云
到底是怎么死的啊?”
有时候,我们不禁关心的问起来:“这两兄弟住在您家里,对您还孝顺吧?您老年纪也大了,跟前有个人也好。”
梁涛很慨的说:“只是便宜了梅仁杏那小
,白云
在世时,一起和她在乡下吃苦受累的。白云
一死,这小
却大大方方的和他兄弟住在黄的屋里,还在这里找了个不轻不重的工作混着。这不,现在又得了人家一
房产,不亏啊!”付红霞也说:“总是白云
心痴的很,老想着和丈夫早些创一番事业,成日家不辞辛劳的忙碌着,怀着
还在不停地奔波,将自己的命也搭了
去。她老公好像很不情愿在乡下似的,总是白云
陪他去,他才回去。白云
一回娘家,她就跟着来了,一个大男人,非得老婆督促着
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