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下弦不似初弦好

月上柳梢tou，人约黄昏后。

聂筱夭站在花园里，满心的焦急：“苍天啊，大地啊，如来佛祖、孙悟空爷爷啊，这可是我第一次约会啊，还是主动去约一个男的，你们一定要保佑我顺利啊顺利。”

聂筱夭不知dao自己在那里晃了多久，终于猛地一转shen，看到了那人。

明明是夜晚，他却让她有在白昼的错觉。changshen玉立，玉树临风，她再想不出其他词了，只是觉得这一刻这样美好，他们俩就在这样暧昧的夜色中两两相望，而shen边花开得正好。

“gong主…”终于，他开口。

“筱夭。”看着他诧异的目光，筱夭说dao“我叫聂筱夭。”

他哑然失笑：“是gong主自己取的名字？因为江湖上大家对您的称谓？”

聂筱夭有些尴尬：“不是那个妖，没有女字旁的。”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他忽然念dao“是桃之夭夭的夭，对吗？”

他的声音似乎带着魅惑，聂筱夭不由自主地就点点tou，其实并未听清楚他念的是什么。她只是觉得，他念“夭夭”两个字真好听，那音节仿佛在hou咙里转了两个圈儿，而后发出来，洒在她的耳边，如同lou珠。

仿佛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聂筱夭赶忙dao：“不是大小的小，是‘绿筱媚清涟’的筱。”

他笑，仿佛早已知晓。

她不知dao这会儿为什么心tiao得这样快。将自己真实的名字告诉他，仿佛是共同分享了一个秘密，小女子心思里的无限甜mi。

“封公子…”聂筱夭才叫了他，便不知dao要说什么了。其实约他出来，她好像有许多话要说，可是真的张了口，又不知dao该说些什么。那感觉似乎是看到他，就足够了。

两人间的时间好像凝固，chang久的，谁也不说话。

终于他还是想出了话题：“叫我名字好了。月亮的亮，鸟鸣的鸣。”

聂筱夭终于还是呵呵傻笑，说不出话来。

后来还是封月鸣建议，两人去后山看月亮。

正是上弦月，半挂在空中。封月鸣将斗篷铺在地上，让筱夭躺在上面，自己则半坐半趟在一边的草地上。

看着那lun月亮，聂筱夭心里无限感伤。她忽然转tou对封月鸣说：“我知dao有位词人写过这样的句子，说‘下弦不似初弦好，’因为初弦月近圆，而下弦月渐缺。”

封月鸣笑着说：“月缺总还会月圆，月圆后仍会月缺。文人们自己寻着不开心了。”

聂筱夭呵呵一笑“不过现在我倒是喜欢下弦多过上弦。因为想到每逢月圆，自己可能都有可能没命…”她语气凄凉，让封月鸣听得不由心下一痛。

“gong主自寻烦恼了。”他其实已经想到了她shen上那莫名其妙的白仙草之毒，却仍是不愿点破。也许是不愿意提及这些事，也许，是他该死地在意。

“私下里不要叫我gong主，好吗？”聂筱夭说。

封月鸣淡淡一笑，点点tou：“夭夭。”

“嗯？”

“那首词，完整是什么样的？”

“一zhong蛾眉，下弦不似初弦好。庚郎未老，何事伤心早？素bi斜辉，竹影横窗扫。空房悄，乌啼yu晓，又下西楼了。”

“竟是这样。”封月鸣笑了出来，原来刚才她竟然是断章取义。于是封月鸣dao：“那月鸣还是希望夭夭你峨眉chang似上弦。”

聂筱夭也笑了出来，于是dao：“哎，不说这些了。”她心想好歹是自己第一次约会，即使不能浪漫些，也要让他记忆shen刻些啊。于是筱夭正色dao：“我来考考你的智商吧。”

“智商？”封月鸣显然不理解这个词汇。

“呃…就是看你聪不聪慧。”

“好啊。”他笑，难得如此放松。

聂筱夭看着封月鸣发自内心的笑容，不由有些沉醉了。原来外表冷若冰山的男人，笑出来是这样“美丽动人”啊…那晚她问了他什么问题，似乎已经全都不重要了。

她只记得上弦月正明亮，仿似他两人的蛾眉，微微上扬，写满笑意。

后来聂筱夭睡着了，因为她知dao他在shen边，于是她睡得十分踏实。没有噩梦，也没有好梦，唯有天明醒来的好觉。

冉红叶安顿好一切后便禀告聂筱夭再过两日就可以启程回百花谷了。

“封公子和我们一起回去吗？”聂筱夭突然直白地问dao，倒让冉红叶有些措手不及。她连忙答dao：“封公子现在已经是柳月山庄的庄主，于情于理，都不应该再回万花gong了。”其实她的意思是，无论如何，他将不会成为gong主的禁luan。

聂筱夭垂tou丧气，默默地点了点tou。

有缘无分啊，有缘无分。看，这就是传说中的有缘无分！可怎么偏偏让她遇到了？

“妹妹何事chang吁短叹，坐立不安啊？”正的聂筱夭在花园里懊恼得要死的时候，苏倾遥如同鬼影般地出现了。

“大哥，”你想他就差哭诉了“我们这两日就要动shen回百花谷了啊。”

“哦，是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