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啊?”易缘黏在聂筱夭的身边问道。
他们一行三人由密道出来后就一直在赶路,此刻早已离百花谷百里之遥了。
“我们啊…”聂筱夭微微眯着眼睛“我们去蹋遍这片神州的山山水水,阅尽这人世的千万繁华,荒漠塞北、锦绣江南、苍山云雪、洱海碧波,太多了,说不完,待有朝一日,我们的足迹遍布神州了,也就该往一个地方去了。”
“什么地方?”卫游饶有兴致地问。
“保密。”聂筱夭狡黠一笑,然后便往前奔去“神州大地啊,让我来征服你吧!”
身后的两个人看着她肆意的样子也不由失笑。卫游问易缘:“有没有发现宫主跟以前不同?”
易缘白了他一眼:“宫主已经跟以前不同了很久了啊。”
“不,我说的不是宫主得病后的性情大变,”卫游说“难道你没有觉得宫主从万花宫里解脱出来,多了一分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潇洒和惬意吗?说不清楚,就是觉得她整个人都神采飞扬了起来。”
易缘略有所思,然后点点头:“不过我担心过不了多久她又会想那个人。”
“笨蛋!”卫游使劲地拍了易缘的脑袋一下“要我们俩是干嘛的?我们难道会让宫主有机会想那个人吗?”
“也对哦…”易缘傻笑一下,看到聂筱夭已经走得远了,连忙喊她:“宫主,等等我们…”
摆脱了众人的劝酒的封月鸣匆匆回到房中,生怕筱夭等他等得太久。
新房里有灿灿的烛火摇曳,龙凤烛燃许多烛泪。满室均是旖旎的红色,让酒醉微醺的封月鸣不由得从下腹燃出一丝火焰。
他摇了摇头,觉得有什么地方似乎有些不对劲儿。
新房内静悄悄的,连丫鬟都不见踪影。封月鸣以为自己走错了房间,连忙定睛又重新打量了一遍眼前的景物。
龙凤烛,龙凤被,红绡帐,以及到处贴着的双喜字。这分明是新房,却安静的离谱。
“筱夭,筱夭…”封月鸣唤他的新娘。
可是周围仍旧什么声音都没有,只能听到他自己呼呼的喘气声。
奇怪,封月鸣嘟囔一句,径自往床铺边走去。
大喜的日子,他推拒了那么多的应酬想要回来跟新娘共度,却不见新郎的踪影。
封月鸣以为聂筱夭大约只是临时出去了,并不曾在意,往床铺上躺下,揉着自己有些发涨的太阳穴。
终于成亲了,终于,娶了她。
其实他并不是很想在这样的条件下娶她,他并不想让他们之间的感情如些功利。如今,所有人都看得出,他娶了她,便名正言顺地执掌了万花宫。
这是他母亲的主意,可是自己也并没有拒绝。
这也许是每个男人都想拥有的——最美丽的妻子,最丰厚的嫁妆,最强大的权力。
每每思及此,他便会觉得自己心底的某一处已然被污浊,并配不上筱夭。但他琮是有些义无反顾地往这条路上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