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铁头显得灰溜溜的,双眼不时的瞟向任帅,他再傻也知道自己触霉头了。
“有日子没回来了,说起来我这人还真是奇怪,在皇城那种舒舒服服地日子过不惯,到了这里反而感到浑身轻松。”钱不离微笑着伸手在案头的金皮令箭筒上弹了一下:“这是命啊”
“不止是您轻松,看到您坐在这里,我们也感到轻松了。”郑星朗笑道。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星朗,你以前可是从来不会溜须拍马的,现在怎么也学坏了?”钱不离挤了挤眼睛。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卑职倒是真不想学坏,可有心无力啊”
钱不离愣了愣,放声大笑起来:“答得好、答得漂亮!”他本来是想调侃郑星朗几句,只是对方并不好惹。
帐中众将也跟着大笑起来,天威军的军纪极其严格,但军规就显得松散多了,在平时钱不离的性格是非常随和的,别说和这些将军们,就是和士兵也能嘻嘻哈哈聊到一起去,在其他军团,这是根本不可能生的。
“还有你们,也一样让我刮目相看啊!”钱不离连连点头:“下了场雪,把你们这少爷身子冻着了,然后就去找主帅闹事?不错、不错,是我钱不离带出来的好将军!”
“我们”任帅的笑声嘎然而止,红着脸嗫嚅道:“没没有的。”
“你倒是没有,你任帅多聪明啊?怎么会做这种糊涂事呢?你们至多是去催一催,闹么是绝对不会地!”钱不离神色转冷:“孟铁头已经跟了我三年了,一向忠心耿耿、任劳任怨,你以为我还不了解他么?!他大字不识几个,就是一个粗人,让他背军纪他都背不下来!如果孟铁头感到冻得受不了了,他只会找你来闹,没有人给他出主意,他能找到尉迟上将军那里去?!”
孟铁头听到钱不离夸奖他,脸上都笑出了花,但听到后来,又灰溜溜把头垂了下去。
“这将军做得,是越来越有城府了!你也明白,让孟铁头去做出头鸟,就算闹得过了点,看在我地面子上,看在孟铁头是个不明事理的粗人份上,尉迟风云不会动真责罚孟铁头,这叫什么?这叫有恃无恐啊!厉害!”钱不离冷笑起来。
钱不离地话句句是诛心之言,任帅的脸色一变再变,但又始终不敢出言辩解。众将中郑星朗的心情最复杂,疾电军、疾风军、天翔军都换上了棉衣,同为一军袍泽,自己穿得暖和,伙伴们却在挨冷受冻,他心里也很不好受,但又实在没别的办法。骑兵不比步兵,他和杜兵的疾电军要轮流出城负责巡视和侦察,如果在寒风中纵马急驰,不用多长时间,士兵的身体就会被冻僵。
“大将军,也不怪任帅,这些天弟兄们都苦坏了。”郑星朗轻声说道。